祭灵澈蹙眉,只见一人拄着断剑,半跪在地上,鲜血卡在喉间,不断的往外涌,说不出话来。
曲无霁盯着他,冷声道:“你是何人”
却见他挣扎地打出一道传讯法决,二人并未阻拦。
他那道传讯法决打出,心脉便全然崩裂,浑身血液倒流,鲜血从口鼻中喷出,良久头猛地一沉,再无气息。
祭灵澈被这人怪异举动气笑了:“这是来干什麽的?找死的?”
曲无霁沉沉地看着他,勾了勾手指,忽然一块腰牌从他腰间落下来,飞到曲无霁手中——
只见那牌子上仙法流转,本刻着金光闪闪的字,可随着他生机消散,那腰牌上的字也逐渐消失,曲无霁拿起来的时候,便已然看不清了。
他有些讶然,挑眉道:“镇邪司的腰牌。”
祭灵澈轻笑:“镇邪司?”
那种收纳三教九流的机构,怎麽又忽然跟自己扯上关系?!
她盯着那人的脸,在脑海中搜罗那些已经流落镇邪司的仇敌们,结果发现——
太多了。
恨她的人太多了。
她完全想不起来这位是谁。
当然,她也从来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她道:“来找我的?”
曲无霁沉声道:“也可能是为了殷氏的事而来。”
镇邪司里面净是一些从各大世家门派叛逃的亡命之徒或戴罪之身,为了避祸,来镇邪司改名换姓,抛却前尘。
所谓镇邪司,不过就是有着正经名号的黑市,各路人雇佣里面的人来杀人越货,偷鸡摸狗,打探消息,而镇邪司则是掮客,只抽去交易的两成,作为佣金。
祭灵澈冷冷笑道:“雇人来杀我,也不知道雇个好点的货色,浪费生命,何苦来的。”
她又忽然想到,曾经在丰都城中遇到的那个柳叶青,好像就是从柳氏流亡到镇邪司……
曲无霁轻笑:“他恐怕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试咱们深浅的。”
祭灵澈却不以为意:“这样的货色,能试出什麽。”
二人没想到镇邪司也能参合进来,倒是显得这些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错综复杂。
良久,她笑了笑:“算了,甭管了,入阵吧。”
曲无霁笑道:“请君入瓮的凶阵,你怎麽这麽着急往里跳?”
她道:“求知而已,我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鬼东西究竟是什麽。”
她并未说话,她只是十分好奇,殷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来折磨她这个禽兽不如的兄长。
曲无霁似乎看透了她,说道:“殷素绘制的阵法,若是就是使这般手段引咱们过去,下面连着的却无烬之渊呢?”
祭灵澈焉能想不到这一点,她坦然笑道:“那又如何?”
她语调森森:“这些年,我死了活,活了死,它杀我的仇,我正要一一讨还呢。”
她冷冷勾起嘴角:“若是燃楼还敢见我,我定将鸦羽剑再往下插三寸。”
曲无霁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既如此,咱们便走吧。”
……
二人瞬间闪到那阵中央,在站上去的瞬间,忽然间红光大现,两人瞬间被翻入阵法中。
天旋地转。
再睁眼,祭灵澈却发现曲无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