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屋内,不过他同宋大人丶洗砚三人。
穆同此话,便是对宋凛生最好的回应。不消再多说些什麽,也不必表什麽忠心。
“好。”
宋凛生擡步向屋中的桌案走去,穆同顺着他的动作一望——
那桌案上边儿摆着各色果盘并一壶热茶,壶嘴上还止不住地氤氲着袅袅白雾。
“宋大人可是渴了?我来罢。”说着,穆同便快步跟上,欲与他斟茶水。
只是宋凛生动作更快,他一手护着衣袖,一手翻了茶盏过来,便提壶斟茶。
伴随着那茶水入杯盏的潺潺声,水流在杯壁激荡有如湍急的长河。小小杯盏丶方寸之间竟也有如此大气之势,可见诸事皆由幽微而生丶後发于盛景。
在那水声掩映下,宋凛生清浅似水丶冷静如冰的声音响起:
“先前之事,恐怕洗砚已与你说得七七八八,只是还有一着……”
宋凛生一语未尽,那茶水已满,他复又翻过几只茶盏,一字排开,逐个斟起茶水来。
“宋大人,不必为我——”
穆同开口便要婉拒,可他的话音却在看见宋凛生制止地一擡手之後戛然而止。
“那人掳走了文玉娘子,不为勒索钱财,也并非杀人害命,只留下一句——”
穆同凝神听着,宋凛生话至结尾便收声,那几只茶盏正好都斟得八九分满,留有一丝馀地。
只见宋凛生一手捏住衣袖,一手伸出两指,在其中一茶盏之中蘸了蘸,擡手便在桌案上写下几字——
故人。
故丶人,穆同心中默念,脑中登时一片清明,那些洗砚不曾言说的事情像是层层叠叠的迷雾,如今叫宋大人一语拨开,露出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故人,什麽故人,谁的故人。
穆同见宋凛生一番动作,便是再迟钝,也能领会到,更别说穆同一向机警非凡丶处事得当。
他同宋凛生一样,也擡手蘸了茶水,在那“故人”二字之後添上:
有旧。
既是故人,势必有些旧交。
宋凛生沉默不语,接着便在那水迹半干的“故人有旧”之前添上一字:
贾。
“既如此——”
“还请穆大人随我走一趟江阳府衙。”
宋凛生和穆同一齐开口,他二人倒想到一处去了。
是非真假,善恶虚实,还需得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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