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首发宋凛生,你相信我吗?……
文玉擡步跟上,与宋凛生一左一右护在枝白两侧。
文玉万分警惕,眼下对方人多势衆,又挟持了洗砚和阿珠一干人等。
而她们几人,枝白失了法力,她灵力停滞,宋凛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看着实在不像能与人动拳脚的。
文玉感到有些头痛,是否应该传讯给师父?可她偷摸下界,若是叫了师父来,待此事平息,岂不是要叫师父将她捉回去……
两方的对峙最终还是由那刀疤脸打破:“你就是那陈勉的老婆?”
他浓眉粗得好似狗尾草的绒毛,声音也粗声粗气的:“叫什麽?”
“枝白。”
“怎麽是个大肚婆……名字也怪里怪气的。”
那刀疤脸嘟嘟囔囔的,不知在想些什麽,只见他脸皱成一团,好似颇为纠结。
最终他似乎下定决心,狠声道:“那你过来!我便放了这小子!”
枝白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却并未立刻有所行动。这人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晓得,却要来抓自己,难道只因为她是“陈勉的老婆”?
看来此人与勉郎被害入狱,也脱不了干系。
枝白心下一片清明,一手轻轻覆上腹部,她不怕,只希望她腹中的孩儿也莫要怕。
昨夜她强行用了法术躲回庙中,又动了胎气,已是退避忍让。今日他还追上门来,若是再躲,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掌握先机,她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枝白冷静自持,强自镇定:
“你找我,是为何事?”
枝白的视线从刀疤脸上扫过,她从不记得有这号人物,更遑论与其有什麽瓜葛丶过节。
不止是她,就连勉郎这些年来交游的书吏丶街坊之中,也绝没有这人。
他到底为什麽指明了要找自己?
“废话少说!”
“我看你们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我可告诉你,今日休憩,江阳府那些酒囊饭袋可不会出城来救你们!”
宋凛生眉梢一挑,江阳府的酒囊饭袋?
他惯性地向身侧的文玉看去,只是她猫着脑袋不肯与他对视,只用手轻轻刮着鼻尖,不知在想些什麽。
宋凛生不由吞咽了几下,又回过身来。
酒囊饭袋是其次,只是这人对江阳的习俗探听得倒很是清楚。
按说今日并不休憩,“重三”仅有上巳那日休憩罢了,不过江阳历来习俗如此,这才休憩往後多延了两日。
这人……对江阳颇为熟悉。
宋凛生转眼看向文玉,将文玉眼中的了然看得分明。
“你只管走过来!我便依照约定放了这小子和那些奶娃娃。”
刀疤脸向左右一瞥,示意手下将刀举起更逼近衆人喉头。
枝白深深吐出一口气,见那人不愿多说,怕是只有跟他走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探听消息。
她擡手覆上小腹,默默在心中念道:孩儿,你坚持些,随母亲一道想办法救你爹爹罢。
枝白擡脚便欲向前,只是一只修长细白的手突然横亘在身前。她不禁顺势往一旁望去,却原来是宋大人。
“且慢——”
宋凛生上前一步,不怒反笑,唇角透着淡淡的温和,那神色,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服于他。
“阁下虽然不为钱财,但总不可能完全无所图谋。”
他冷不丁地抛出这句话,倒叫对面的刀疤脸同他一衆同夥愣住片刻,然而那刀疤脸很快反应过来。
那刀疤脸双眼如鹰,似盯着猎物一般紧盯着宋凛生,倏尔发笑,那笑声似铜锣声响,震耳欲聋。
他收住笑意,眉目阴郁,沉声道:
“你,让开——”
他只要那陈勉的老婆。
宋凛生不为所动,仍旧挡在枝白和文玉身前。
“虽不知阁下寻这位娘子是所为何事,只是这娘子身怀六甲丶行动不便——”
“我看诸位兄弟皆是身着短褐,想必时常往来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