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不赞同,他馋中原的地与女人许久了,做梦都想攻进北庭。
阿史那平息怒火,忽觉有理。
军师两眼发黑,嘴都要说秃噜皮:“大汗,这信未必有假啊!永徽帝到底是中原的皇帝,怎会傻到真叫咱们攻进去?怕不是想借谢湛的手除掉咱们,再将谢湛除之而後快,坐收渔翁之利啊!”
阿史那思衬片刻,亦觉有理。
他只觉头疼到要爆炸,都怪这中原人狡诈,尽叫他猜!
一时间带着大军停滞不前。
城墙上的武广估摸着能猜到阿史那的心思,一颗心高高悬起。
“将军。”身後忽有一女子的声音传来。
武广回头,愣在原地,是被自家将军打晕的云娘子。
瞧见云笙给她使眼色,他忙回过神来,装模作样与她说话。
军师擡手,眯着眼道:“大汗,你瞧城墙上那个女人,是不是咱们当初去长安时,谢湛那个宝贝的宠妾?”
阿史那瞅了又瞅,瞧个大概,他一拍大腿:“可不是?听说他宠那女人跟什麽似的,如今竟还带到战场,有心思跟宠妾调情?”
“是啊,大汗。对方此举恐是让我们放松警惕,就等我们一举攻城!”
阿史那咬牙,一夹马腹,不情不愿道:“撤兵。”
副将不甘心,却又别无他法。
云笙与武广看去,皆是松了口气。别看云笙面上镇定,实则手脚早已发软。
她方才转醒恍惚片刻,真想将谢湛好好骂一顿。
突阙大军撤退几里地,两侧山头上忽地万箭齐发,将阿史那打了个措手不及,城门里冯提与武广亦率兵追击。
大军登时乱作一团,军师朝後躲,待他瞧见武广那张脸,急道:“大汗,中计了,方才那人不是谢湛,咱们都被唬住了啊!”
副将骂骂咧咧:“还不是军师刻意阻拦!”
阿史那险些没从马上滚下去,气急道:“那谢湛这厮去哪了?”
“粮草,咱们的粮草啊!”
阿史那忙挥鞭往回赶,目眦欲裂:“谢丶湛。”
他命大军不许恋战,紧急撤退,定北军也不欲追击,鸣金收兵。
云笙心一紧,问军师:“待阿史那赶回去,将军应当领着人撤退了吧?”
军师思衬道:“仔细算算时辰,应是能的,只是……”
“只是什麽?”
“只怕的是将军回程的路上与那阿史那不巧撞上。”军师叹道:“将军临走时只带了一千精兵,若真撞上,毫无胜算啊!”
这点的确是他们疏忽了。
云笙追问:“阿史那既已退兵,军师何不现下叫冯将军亦或是武将军带兵去支援大将军?”
“将军曾有令,叫他二人势死守着北庭,军令如山啊云娘子!再等等吧,将军心中自有成算。”
云笙耐下性子等了一刻钟有馀,她眼皮跳个不停,心乱如麻。
“既如此,我带兵去接应将军。”她翻身上马。
中郎将跟着道:“将军既为我指了一条明路,末将愿为云娘子马首是瞻,现下便去点兵。”
“多谢。”云笙点点头。
天色不早,不能再继续耽搁。
军师瞧见云笙那飞扬的裙裾,一时站在原地愣了半响。
他忽而明白将军为何一头栽在这云娘子身上了,这女郎身上有一股韧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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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