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静静在屋子里坐着,此事的破解之法,她唯一想到的便是几月後安乐公主嫁过来一事。
皇家能容忍谢湛不清理她这个妾,难道还能在即将成婚前依旧叫她待在侯府给公主添堵吗?
云笙会好好抓住这个时机。
二月份的省试一晃而至,揭榜那日,举子们有人欢喜有人愁。
谢老太君还当真为赵窈窈挑到一位佳婿,是永徽帝亲封的探花郎。赵窈窈在马车里一见人,刚放下帘子,脸便红透了。
云笙捂嘴偷笑,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只赵窈窈在想定下前与那探花郎见上一面,对方是个清秀俊俏的书生郎君。
她问道:“我出身商户,父亲亦不能助你仕途有益,你可还愿意?”
探花郎红透一张脸,磕磕巴巴道:“自是愿意的。在下娶的是娘子这个人,与你父亲是谁并无干系,况且我亦寒族出身,家中还有一老母需要赡养,是我恐娘子嫌弃我才是。”
赵窈窈转身,扭扭捏捏道:“谁嫌弃你了?”
至此,这桩婚事才算定下。
定亲毕竟是大事,赵窈窈收拾收拾包裹便要回蜀地待嫁。
临走时,她对云笙万般不舍。
云笙摸摸她的头:“不过是回去待嫁,又不是你我日後都不会相见了?”
她话落,才後知後觉发怔。
赵窈窈走後,云笙换上春装,只觉日子过得越发飞快,谢湛与安乐公主的婚期只剩一月有馀。
云笙知晓,时机到了。
夜里她与谢湛沐浴安置後,云笙背对着他侧躺在榻上。
谢湛揽过云笙的腰,他指尖无意间触到云笙冰凉湿润的眸子,他面色不虞,将人转过来,翻身虚覆在她上方。
他抿唇:“哭甚?近来在府上可是不顺?谁给你委屈受了?”
云笙偏头,低低啜泣:“没什麽。有侯爷在,谁能给我委屈受?”
谢湛擡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撒谎。”
腰身上蓦地缠上一双水蛇般的柔软手臂,云笙的脸埋进谢湛温热的胸膛里,那大颗大颗滚烫的热泪砸在他心头,将他一颗心都狠狠揪起。
“到底受何委屈了?你说出来,本侯自会为你做主。”
云笙清亮的双眸水润润的,她吸了吸鼻子,试探道:“侯爷当真?”
谢湛低低嗯了声,云笙道:“我的身契,侯爷能让我自己保管吗?”
男人迫人沉沉的目光望过来,他久久不言。她偏过头去,自嘲道:“算了。侯爷将我的身契一直压着,我在您心里,跟府上任何一个婢女又有何区别,就连自己的身契都无法保管。不怪旁人说,您把我当个玩物一样摆弄,侯爷还问我受了什麽委屈?”
“这种话,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婢女说的?”谢湛沉下脸,不悦道。
云笙苦笑:“侯爷能管住旁人的嘴,还能管住旁人心里如何想吗?”
他拉过谢湛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自言自语喃喃道:“侯爷你说,我何时才能怀上我们的孩子?”
谢湛偏头,他侧目望过去,那双漆黑的凤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缱绻。
他心头发热,反复来回摩挲着云笙的腹部。
她刚才说什麽?
她是真心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她心里头,亦是有他的罢。
“旁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本侯待你之心,你察觉不到吗?若本侯当真待你是个玩物,又如何会与你生儿育女?你是成心要伤本侯的心吗?”
谢湛低低喟叹一声。
云笙长睫一颤,她阖上眼,似豁出去般钻进两人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