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情况,能把你降服到要告别单身?”
“他是一个矛盾的叛逆者。”
“矛盾的叛逆者?”薛霁月不是很理解。
“嗯!他长相很普通,和他聊天就会发现他很传统。历史知识好到就像是搜索引擎,有时候你能感觉他压根儿就是传统文化浸出来的都包浆啦。
可是就这麽一个人,没有处女情结,节假日留着脏辫,喜欢机车丶摇滚,英文地道到可以唱饶舌,西方文化同样烂熟于心,前卫起来我都跟不上,心脏强大的就像大海可以包容一切!
他真的可以做到筷子夹牛排,威士忌配花生毛豆,还自得其乐!他天天牛仔裤丶板儿鞋,却是机关单位工作!要不是他有绝对的技术优势,早就因为着装被开除。
他悲天悯人,文质彬彬,却会愤世嫉俗到爆粗口,转头又能对一个人渣说对不起。他说礼貌只是我的个人修养,与你是谁无关。
他第一次跟我打招呼,是那天在餐厅,他直勾勾盯着我或者是盯着我的胸看了一餐饭的时间,後来他就那麽过来和我说,你的曲线真美。关键是我在他眼睛里看不到半点色情,而是欣赏。
最简单的一块瓷片他能说出历史和艺术,然後又随手扔进河里说是放归自然。最普通的一块石头,他可以天天拿着玩儿,问他原因只说了句看着舒服。
即使我俩就在这咖啡厅里坐着,就是呆呆地坐着,他也可以凭借想象力和丰富的知识让你觉得你在遨游世界。我从没想到和他在一起生活可以这麽有趣!
他并不是多富有,但是我总能在他身上感受到贵族气质。他说即使穷到乞讨也要有高贵的坚守。”
涂心悦一长段描述,给薛霁月描绘出一个非常有特色的男生,她想了想说出她的判断,“这不是贵族气质,而是逍遥!”
“逍遥?”
“对,盛行于魏晋名士的气质。不拘于形,不囿于质。蔑视礼教丶惊世骇俗,却又恪守自己的道德,往往直抒胸臆丶放浪形骸,他们能把诗歌写成生活。难怪能征服你!”
“把诗歌写成生活,我有点儿懂了。月姐那我不会被始乱终弃吧?艺术家的兴趣往往是多变的。”涂心悦不无忧虑地看向薛霁月。
“这还是那个号称家常味道留住男人的涂心悦吗?怎麽一开始在乎,就不自信了?”
“有点儿。他厚重的就像历史,知识渊博无所不知却又没有一丝书呆子气,有时候还有些小坏。在他面前我浅薄得像一颗野草。”
薛霁月没来由得想起了“唾沫星儿”,但也只是想想,“你知道的,我还没你有经验。不,我是完全没经验。”
“哎呀,医不自治嘛,而且你不是也很博学嘛,帮我分析下,我的好月姐。”
“一个悲天悯人丶愤世嫉俗的人往往是给自己担负着历史的使命和责任,这种人会对身边的人不负责吗?而且他们看似不守礼教,但是遵守自己底线时堪比苦行僧。”
“我懂啦,谢谢你月姐!”涂心悦高兴得像个孩子。
“他了解你的情况吗?”
“我不主动说,他从不问。包括别的男生关心的什麽家庭背景收入职业等等他都一概不关心。我以前有男朋友,包括要开单身Party也都是我主动告诉他的。他就说了一句,好吧,生活需要仪式感。”
薛霁月没啥经验最多就是看过一些影视和书籍,这麽特殊的男生她也难免替涂心悦担心,“这麽淡漠,不会是只想玩儿玩儿吧?”
“我也害怕,所以我问过他一次。”
“他怎麽说?”
“当时他可帅了,说得霸气十足,‘你的历史和我有什麽关系?我爱的是现在的和以後的你!如果以前你哭过丶伤心过丶绝望过,是我的错,我没有更早的出现,以後不会了。至于你的家庭丶职业这些重要吗?高兴你就工作,不高兴我养你!’到现在他认为我就只是一名总裁助理。”涂心悦回忆的眼神里闪烁着痴迷。
薛霁月难免又多了个心眼儿,“生活毕竟不是文学作品。柴米油盐可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来的。我知道你的家境够你俩逍遥,但如果他完全不具备谋生的能力,迟早会被你厌弃。”
“咯咯咯……他的身份还是大叔帮我查的!”
“怎麽有什麽特殊吗?”
“不算什麽特殊。他其实是个理工男。大叔和你还有丘老不是有一个大数据公司嘛。最早的算法有他的功劳,还有干股,所以大叔轻松就帮我查到。”
“这麽巧?!”
“是啊。那股份现在也算值点儿钱,最起码说明他能养活自己和我。不过他现在听父母的话,踏踏实实在体制内守着铁饭碗。所以我才觉得他是一个矛盾的叛逆者。”
看着涂心悦乖得像一只小猫,薛霁月也由衷为她感到高兴,暗自决定送一个party给这个看似离经叛道却古道热肠的小妹妹,“说说看,後天要什麽样的单身Party,时间有点儿紧,准备不好别怪我。”
“不用怎麽准备,其实就是一个聚会,我想邀请好闺蜜们,和能来的前任们一起聚聚,告别单身!可能会有BGM丶讲话这些,会热闹一些,吵一点,会违反店里的规定。别的没什麽特殊要求。如果本来店里的客人们不介意,我不用清场的。”
“这没问题。菜品丶酒水什麽的有什麽要求吗?”
“没啥要求。你是我的闺蜜,一定要出席。再有就是如果能和咳咳哥哥喝一杯就很完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