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想告诉你。”
“嗯,我在听。”
“我长得,嗯……”小女子的扭捏此刻也出现在薛霁月身上,“我长得,怎麽说呢,满分100分吧,我自己给自己打分应该有60分。”
一般自己给自己的外表打分都会高一些,而且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眼睛在看自己的时候会自动增加美颜效果。所以自己那句话的潜台词是长相还没及格。没有撒谎的“谎言”,薛霁月暗自得意的思索着。
刘澈闻言,波澜不兴,只是温和的笑容悄悄放开了不少,“美其实早在心中。”
声音不高,低低的,更像自言自语。
有些心虚的薛霁月并未抓住确凿的字眼,“啥?”
“美,其实在心中。”刘澈不着痕迹地减了一个字,答案就变成了耳熟能详的说理。
夜晚的风带着沁人心脾的凉爽,可以放飞任何思绪和情愫。薛霁月御着风,燕子一样绕着刘澈叽叽喳喳,跑跑跳跳。
“还不困吗”
“嗯,你困了?要不回吧!”
“我一点都不困,晚上喝茶了。谢谢你陪我。”刘澈总是那麽让人如沐春风。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你的。”
夜晚的“一寸寸的光阴”沉寂成一位思想者,隐在黑暗之中梳理一天的沉淀。豁然间打开灯,熟悉的环境带着一丝惊愕,但很快就被光线挤到了屋外。
“这会儿没人,我带你把咖啡厅走几遍,以後你来找我,就很熟悉了。”
刚走上路肩,惊人的记忆就透露出方位。一直揣测着薛霁月的目的,直到此时答案揭晓,刘澈的感动让微笑都变得凝重。
“谢谢!”
“需要这麽客气吗?”
柔和的笑容代替了回答。
薛霁月耐心地带着刘澈,一遍又一遍地走着,说着,笑着,像时钟转不到终点。
“还不困吗?”任何时候都有刘澈的关心。
“有点儿,要不……”心思是非常干净的,但真要说出来薛霁月还是涨红了脸,“要不,就睡这儿吧,有几组沙发是可以放下来当沙发床的。”
“我一点都不困。你睡吧,我坐着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听听音乐什麽的。”
“那不行,那我不睡了。”
“听话,你睡你的,每次给你催眠的时候不都是我醒着的嘛?反正我明天没事儿可以补觉。”
“我叫你出来的。害你睡不了觉,我心里过意不去。而且怕影响你後天出差。”
“我是茶喝多了,自己一个人也睡不着,还是枯坐着。後天才出差又不是明天,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回去了。”
刘澈解释了原因,还加上了“威胁”,才劝服了薛霁月躺下。
刚躺下不久,薛霁月又轻呼,“小明?”
“嗯?”
“你真睡不着?”
“真睡不着。”刘澈的声音确实温和如初,不见疲惫。
薛霁月躺在沙发上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里的刘澈,突然调皮地说道:“哈哈,那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好啊!给你讲一个禅宗小故事吧。
觉初禅师遍游丛林,一日来到五祖法演处。
法演问他:‘释迦和弥勒都是他的奴仆,你且说说看这个‘他’到底是谁?’
觉初想了想回答:‘是胡子张三,黑脸李四。’
法演很满意他的回答。
第二天,法演又问他相同的问题。
觉初说:‘昨天已经回答您了。’
法演问:‘你说了什麽?’
觉初说:‘我回答胡子张三,黑脸李四。’
法演说:‘这个答案不对。’
觉初不解:‘那您昨天为什麽说我回答得很对?’
法演说:‘昨天对,今天就不对了!’
觉初于是当下大悟。”
刘澈的故事讲完了,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