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恪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端倪。
“孔回端办事不力,公私不分,我已斥责于他。”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薛晚凝:
“至于偷走聚魂灯,本是无稽之谈。我对此早有耳闻,谅你们不敌魔物,又成功送到了灯救了晚凝,这才不愿同小辈计较。”
说着,他看了一眼孟喻辞,语带质问:
“不知孟师侄是如何教导的师妹,学艺不精任务中断便罢了,竟还纵容她诬告长老丶推卸责任?”
自纪楚开口後,孟喻辞便一直站在她身侧一言不发,静静瞧着她说话。
虽未出言帮忙,却也不曾阻止。
若是仔细看去,眼里似乎还带着点纵容和欣赏。
“关师兄什麽事?”
纪楚看向沈恪,神色坦坦荡荡:
“我只讲我见到的事实,从未说过沈长老的不是,学艺不精便不要救人,难道不是沈长老自己说的吗?大家听了事实,心里自有想法。如何算的上诬告?”
沈恪皱眉:
“你何时变得如此泼辣蛮横……”
“我本来就这样!”
纪楚打断他的话:
“倒不知沈长老何时变得如此是非不分丶上纲上线丶随意攀咬?”
她把这个词又还了回去。
沈恪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放肆!”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诲元仙尊于是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
“好了,此事没有证据,争议无用。”
“清者自清,沈长老宽宏,自不必与小辈计较。”
他转向纪楚:
“至于你,纪楚,本尊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也不是你不敬师长的理由,还不快向……”
“师尊。”
一直沉默不语的孟喻辞忽然开口。
诲元仙尊一卡,看向他,不知道这个徒弟又想做什麽。
自打他为了纪楚宁可毁坏神骨也要强行出关,他就对这个徒弟不那麽放心了。
但此刻人多眼杂,有些事不便多说。
诲元仙尊只能用眼神警告孟喻辞。
孟喻辞对他眼里的警告毫不在意,只淡淡开口:
“师尊所言不错,清者自清,相信沈长老也是因为有如此底气,才敢来指责我教导师妹不力。”
纪楚忍不住转头看他一眼。
正对上师兄垂眸投下的一瞥。
微微上扬的眼尾映出三分笑意,开口时却格外冷淡严厉:
“沈长老教徒有方,门下弟子或以渡明粉害人,或心怀叵测,对聚魂灯动手。”
“你——”
沈恪面带愠怒。
孟喻辞并不看他,依然用含笑的目光看着纪楚,继续说道:
“而我的师妹纪楚,聪明果敢,正义坦率,不但救下同门弟子,还破解了枉死城为魔物所困的危机。”
纪楚被他夸的有点不太好意思,悄悄移开了眼睛。
但师兄的视线仍落在她身上,如有实质般,让人难以忽视。
她忍不住开始拽袖子上的丝带,捏在指尖揉来揉去,盼着师兄别看她了。
孟喻辞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移开目光,看向上首诲元仙尊:
“可见师妹由我亲自教导,实乃掌门师尊慧眼,因材施教。”
一番话说的峰回路转,先夸纪楚,再夸自己,最後将诲元仙尊也夸了一遍,只将沈恪踩的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