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将令牌拿到手,让旺财嗅了嗅,接着旺财的鼻子贴近地面,向长老们跑去,林鸢及时拉住旺财,冲撞了长老就不好了,
她拉着狗绳向殿外走去。
掌门看出了她的意思,便让吴忘长老跟在他们後面。
最终,旺财围住了两人,是顾盼儿和杜知明,吴忘叫两人到洪山堂去对质。
杜知明立刻跪下求饶:“小人只是拿钱办事,都是顾盼儿出的主意。”
顾盼儿面色唰一下地脸白了,她颤抖着嘴唇:“你……你怎麽诬陷我?”
杜知明拿出怀里的黄金:“这是她给我的,看她在钱庄的记录就知道了。”
顾盼儿跪坐于地,眼中充满惊慌失措。
掌门面色一沉:“你这魔教令牌从何而来?”
她想说出高堂上端坐的罪魁祸首,可是喉咙像哑了一般,“我……我……不知道。”
她捂住嘴,震惊于说了违心话。
掌门双眼微眯,他深知顾盼儿绝不会是魔教奸细,她是被人利用了,应该让她长长教训,连同门都敢诬陷,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他一时有些头痛,还是没能引蛇出洞。
此案结,林鸢无罪释放,顾盼儿入狱关押一个月,杜知明由于袁轩朗的求情被罚抄门规20遍,禁足一个月。
这是身份差别对待,林鸢直视掌门的眼睛,没有丝毫情感,不错过他每一个眼神。
掌门察觉她在探究自己,又或许她感觉不公委屈,但他也是为了门派安危着想,并无负罪内疚。
她微敛眼眸,作揖退下。
接着她被乐天殿衆人簇拥着,“回家吧,蹲了三天牢,可有想我们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袁轩朗摸摸她的头,笑嘻嘻的。
林鸢拍下他作恶的手,选了折中的答案:“都想,都想。”
师父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林丫头,那些药涂涂伤吧,女儿家可不要留疤。”
“谢谢师父!”林鸢虽然让系统买了药,但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
袁轩朗瞪眼嚷道:“师父你偏心!之前我被体罚时你都没拿这麽好的药……”
林鸢嫌他太吵,就圈着暮云熙的胳膊先行一步。
“师妹,那大黄狗真的能嗅出人身上令牌的气味吗?”暮云熙问她,眼中温和如春水。
林鸢笑道:“当然不能,不然,掌门也会被旺财盯上,我只是让师兄在他们头发上放了些香粉,让熟记这香味的旺财找到他们,杜知明心理防线最弱,再加上师兄发现他受贿,自然就会认罪了。”
“唉,师妹用的是攻心术啊。”
林鸢浑身一颤,恐惧使她不敢看师姐的脸色,该是鄙弃丶怜悯丶憎恶?
暮云熙擡手至她的头顶,稍顿片刻又轻轻落下,自上而下地抚顺她的头发,她与林鸢惶恐的目光相对,“不管如何,有自保之力才最重要。”
……
镜湖派山脚,于流觞收到手下来报,他脸色沉沉,仿佛被阴翳的云所笼罩。
手下一声不吭生怕惹到这个疯子。
沉吟许久後他突然笑了一声,还以为她失忆後会傻一些,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承诺来吧,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小娘子……
他随後转身离开。
幽黑的牢狱中,顾盼儿想起高座上端坐的宛如冰山的人——裴思洲。
一个月前她头痛不已,便去找裴医师看病,谁知发现了体内的忘忧蛊。
裴思洲把蛊逼出後,她封闭的记忆涌上来,便告诉了裴医师林鸢的身份,裴思洲交给她一个令牌,说是之前从魔教俘虏那取来的。
“你真是读书读多了,忘记这世道不择手段才能达到目的,何况事关宗门安危,要以大局为重……”裴思洲的话语犹绕耳边。
可是现在,他看着我被定罪,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纵有千般悔恨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