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温柔
衆人认出这位英雄少年,自然会给他面子,“少侠有何高见,尽可一言,我等愿竭力配合。”
“是啊,快说吧。”
袁轩朗唇角噙笑,颇有风流少年郎的意气:“诚感诸位守望相助,在下的法子是‘荡秋千’,”
“荡秋千?跟玩似的,能行吗?”
袁轩朗依旧信心满满:“当然可以,只需要各位拿出结实的长布,将其系于海墁天花上方的木肋,结点位置一定要选好,关乎你能否荡到洞口。”
海墁天花是先在梁架间搭木色格网,在木方格网下钉木板或糊纸,形成无突出构件的平顶棚,有的绘有彩色花纹。
“是个法子!咱们没有其他办法了,就它了!”陆仁嘉一拍大腿笑呵呵,仿佛看见了希望。
衆人纷纷脱下衣物,两件三件地绑起来,袁轩朗赶紧制止道:“这样打结容易松开。”
他把一端绳圈成圆,另一端穿过圆圈丶上下穿梭,最後各向两边一拉,结成一个结。“这样的结会越拉越紧。”
“少侠真是聪慧过人啊。”有人赞叹道。
林鸢微笑着,这帮人痴迷于武学竟至此!连这种常识都不知。
待长绳做好後,袁轩朗念了句“阿弥陀佛”後用内力将佛像木板破开,里面的梁架露出。
林鸢看着破碎不堪的佛像,内心唏嘘:“这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辛苦了,佛像。”
“长绳做好了,可怎麽拴上去呢?这绳子太轻,连碰也碰不到梁架。”有人问。
“我来,我会舞绳。”一个年轻女子站出来,红裙灿若石榴花,面容妍丽,是极有侵略性的美丶张扬的美,她腰间别着鞭子。
林鸢注意到这五颜六色的长绳中最长的一截便是红色长绫,应该是她的。
“有劳,这绳子要系到天花中心北侧三丈的那根木肋上,预计需要留出五丈长绳,挂着石头的为长绳端。”袁轩朗将绳子递给她。
只见红衣女子挥臂一甩,五颜六色的绳子仿佛有了意识,绕着房梁转了三圈,垂下一长一短两条绳子。
袁轩朗把空馀的木桌放到短绳下,“我来拽住短绳以防滑落,谁来尝试荡秋千?”
第一次荡秋千没有经验可借鉴,指不准撞到墙上,跌入深渊。
“我来!盼儿相信袁师兄。”顾盼儿拉一拉长绳,飞掠几步出了高台,像钟摆般恰好落入洞中,她再把系着的石头扔回去,长绳也被拽了回去。
一个接一个的荡秋千,毕竟能活下的大多是身手好的练家子,没有一个撞到墙的。
林鸢攥住绳子,内心忐忑,呼气吐气,不住地告诉自己:“没事,就像他们那样,越过去就好。”
袁轩朗笑笑:“师妹你行吗?”
林鸢睇他一眼,“当然行!”
袁轩朗摇摇头,把短绳系到木桌上,一手拽住长绳,一手屈指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抱紧我,师兄带你过去。”
林鸢惊诧地望了望他,确定不是开玩笑後,缓缓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袁轩朗把她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环住我的脖子,这样才不易松落。”
林鸢想起他绑的绳结,两个绳子互相穿梭,再用力一拉,便结合在一起,最後两根绳变成一根。
袁轩朗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攥住绳,沿着钟摆流畅的轨迹荡了过去。
林鸢像个挂件挂在袁轩朗身上,她感觉“砰砰”急促的心跳,不知是她的还是谁的。
落地时,林鸢感觉好刺激,真好玩!
估计其他人早已撤离,二人踏上石道,朝洞开的石门走去。
石道的另一头是一片深潭,潭水缓缓流动,与外界河道相连。
河水缓缓送来一只大葫芦,袁轩朗将它捞了出来,“是腰舟,应该是师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