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明白了,量他的腰是何意,林鸢狠狠地瞪了他。
对此他只轻笑一声。
……
“啊……”她忍不住哼出声,两手抓得床单起了褶皱,双眼泛起水光,柔和的烛光被破碎在水光中,如梦似幻。
他一点又一点地攻克她的理智。
……
“啊……为什麽……这样……”她的眼里盛满了破碎的光,世界变得虚幻,她感到身体甚是亢奋,脑子里也蹦跳着一只欢脱的小鹿,她想要逃离这种刺激。
这样的亢奋对她来说太危险了,她一向喜欢把强烈的情感囚禁在牢笼,她害怕失控,就像以前,浓稠的抑郁将她包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她已陷在黑暗的泥淖中,沉溺,坠落。
沉溺,坠落是可怕的恶魔。
他察觉到她的退缩,按住她的腰:“莫要抗拒,这是天下夫妻间至好的事”
他俯下来亲吻着她的唇瓣,吻去她桃红色眼角的泪花,以充满欲望之音循循诱导:“放松,夫人可以完全信我,把你交给我吧。”
他是阿轩啊,我最相信的人,当然可以为他沉溺,他是阿轩啊。
林鸢眨掉眼泪,仔细地看着他,抱住他,贴紧他,把自己交给他,随之在海浪上起伏跌宕,双腿夹住他的腰,两脚指头蜷缩,光洁的脚相互交叠,如飞鸟在空中跳跃。
“鸢鸢的声音真好听……对,跟上我,鸢鸢学的真快,表现得很好……”
那我下次是不是还可以更好……
她感觉一阵眩晕无法思考,仿佛躺在棉花上,飘飘乎飞上云霄,与白云融为一体。
她融化了,化为杭州水光潋滟的西湖水,化为庐山缥缈如纱的云雾。袁轩朗不遗馀力地搅动着这潭春水,不知疲倦地穿梭于这片云雾。
不知什麽时候睡过去的,她似乎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天是蓝色的,树木花草都安然地立根在水底,她在水里自在地溜达,偶尔有一群小鱼经过她的身旁,一只大鸟略过她的头顶,飘下一根羽毛,她捡来把玩。
一切理所当然。
正当她理所当然地走在水底,一个声音从上空传来,由远及近,过了一会,她才听出来是什麽话。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那声音仿佛一个疯癫的女人在不停地诅咒着一切。
林鸢问:“什麽假的?哪里假?”
那声音停顿了一秒,又不停地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林鸢望向蔚蓝的天空,瞳孔骤缩,她後知後觉地沿着石阶走出海面,看到陆地上的一切,她的心被什麽重重地敲打。
河湖枯死,惨白的鱼暴曝在烈阳下,翻着白肚皮,躺在一块块皲裂的河岸上,
另一边泛白的是人的头骨,干枯如垂垂老人的树木只剩下无声的哭泣,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
她低头看向水底的世界,仍是安详宁静,原来是镜花水月!
原来我方才的世界才是镜花水月!
忽地她被漩涡卷进去……海水漩涡平静後,她沉睡在海底……
……
“呵,民间戏言罢了,不过编得着实有趣。”茶楼上一个蒙面女子身披紫纱,悠悠地听着说书人讲娇俏的魔女临渊与高傲冷仙君曦尧的故事。
听着别人编自己的风流轶事,她一点窘迫也无。
“不过,那小子乖巧粘人的很,啊,多少年了,自从那个傻子救活他,便再也没和他玩过了,还挺想念呢!——除了被他擒拿时。”
突然,她心口传来一阵顿疼,好似蝴蝶要破茧而出。
“她快要觉醒了,届时我的自由也将被剥夺,”她眸中闪过精光,“不过——谁生谁死也未定。”
她伸了个懒腰,继续没骨头地靠在椅子上。
天光大亮,林鸢掀开沉重的眼皮,枕边人仍然安睡。
昨晚明明说“不要了不要了”,他还“最後一次”,念此她既羞赧又嗔怒,便蹭到他肩头,朝着他的肩膀使劲咬下,他肩头又多了一个红牙印。
袁轩朗感觉有小兽在咬他的肩膀,偏偏牙还没长锋利就像是在撒娇。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他猛地一睁眼,果然看到林鸢趴在他肩上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他摸摸林鸢柔软的头发,嘴角上扬,噙着曦光:“早啊,鸢鸢。”
“哼,一点都不早。”她说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而罪魁祸首正在她眼前。
他哈哈一笑,下床从烧壶里倒了杯温茶递给她,“来,鸢鸢,喝口茶润润嗓子。”
林鸢哼哼唧唧地喝下,决定要好好惩罚他,至少七天不许上床,今天的饭他也必须包了,不,七天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