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沙哑开口,声音冷得像压到极致的寒冰。
温浅宁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眯了眯眼,随後慢慢地走过去。
呵呵,不知道为什麽,他让她出去,反倒莫名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呢。
于是,温浅宁在他面前站定,擡手覆在他额上,掌心触及到他的肌肤。
季寒临睁着眼,看着她褪去一贯的小心翼翼,用一只柔软的小手摸上他的面颊。
顿时,他感到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崩断。
下一秒,他便扣住了温浅宁的手腕,将她带去了床上。唇齿相抵时,他带着近乎焦灼的贪恋,思绪一点点失焦。
季寒临低头吻她的肩,轻咬含住,像是在刻下什麽的印记。衣料滑落的声音被他粗重的呼吸吞没,皮肤触碰到空气的那一刻,她忍不住颤了颤。
酒店房间里开着暖黄的灯,晃动的光在天花板上映出模糊的剪影,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模糊又缠绵。
*
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酒店套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交织。
季寒临睁开眼,意识回笼的第一秒并未动,只是安静地躺着,盯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
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睡袍,凌乱不堪,锁骨间还留有细碎的红痕,而身边有一团温热的气息。
他转头看过去,一个女孩正安安静静地睡在他旁边,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她靠得很近,睫毛根根分明,眉眼温顺。
他盯着她的脸,眼神深了几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秘书,温浅宁。
季寒临怔了片刻,呼吸缓缓吐出,回忆在这一瞬全部灌入脑中。
昨晚的饭局,是与一家主动递合作意向函的投资公司,他原本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出于礼节出席了晚宴,饭桌上也有接过酒杯,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
他向来喝酒喝得极有分寸,可昨晚的第二杯酒下肚没多久,他就感觉不对了。
起初只是头有点晕,紧接着是喉咙发干,整个人像被火包围了似的,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季寒临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药。但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单子大到对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至于他这次没有设防,不幸中了招。
一瞬间,他眼神冷了下来,扫向刚才那位频频向他敬酒的年轻女代表。
所以,对面的人动了歪脑筋,自作聪明,觉得送一个顺眼的女人来,安排一次“意外”,就能谈成合作?
荒谬。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酒杯,直接语气不善地开口:“这就是你们想要合作的态度吗?”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似是没弄明白为什麽季总说出这句话。
“靠送女人到床上的项目,我不碰。”他说完,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那女人,转身就走。
离开包间後,季寒临的意识逐渐模糊。他隐约记得自己吩咐了随行的秘书,也就是温浅宁,将他送到酒店套房。
温浅宁当时站在走廊外,神情微愣,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迅速接下指令,扶着他送去房间里。
季寒临本以为自己还能撑一会,甚至想过尝试冷水压制药效,可意识模糊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
再之後……
他记得自己的手将温浅宁扣得很紧,她蹲在他面前,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明明有些害怕的情绪,却没推开他。
他当时在想什麽?
季寒临按了按太阳xue,觉得头有些发疼。
也许是药效迷乱了意识,也许是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判断,不管怎麽样,他只知道,那个瞬间脑中所有的压抑都溃堤了。
他向来自诩冷静克己,从不放任欲望主导情绪,可昨晚的他,却将一切清规戒律踩在了脚下,把一个与他毫无私人情感交集的下属……推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最荒唐的是,温浅宁是这场事件中最无辜的人,她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恰好被卷进了这场算计里。
那些试图算计他的人,一个都别想轻易脱身。但是,至于温浅宁……
季寒临闭了闭眼,额角隐隐作痛,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女人被他欺负到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是他对不起她。他的喉结滚了滚,目光又重新落到身旁熟睡的女孩身上,她看起来被折腾坏了,睡得特别安稳。
季寒临没叫醒温浅宁,只是擡手帮她把滑下来的被角拉了上来,盖住她裸露的肩膀。
温浅宁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什麽,微微动了动,更往他那边靠了过去。
男人眉宇间透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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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修了修第一个世界然後把字数给修多了好多……所以周四前可能就只修修文啦T_T(不是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