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正在用膳,季寒临真想掐一把这个小公主的脸蛋让她乖一点。
少年吃相极佳,即使在吃饭,每个动作都安静从容,举手投足之间都自带一种矜贵的气度。
原本随意拨弄几口的温浅宁,见他这样,反倒有点被影响到了,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少了几分随意。
追云见状,心下暗暗好笑,她夹了几片清炒芦笋放在温浅宁碗中,又顺手添了两筷子虾仁:“殿下这几日常饮酒,今日还是要吃些清淡的。”
“知道了,知道了。”温浅宁嘟囔一声,状似嫌烦,可手里的筷子还是乖乖将其送入口中。
季寒临垂下眼,掩去一闪而过的笑意。
自己并不声张,但目光一直停在她碗中,没有错过温浅宁的喜恶。
她不喜葱蒜,凡是带着辛味的菜都动也不动,倒是虾仁一类的鲜味食材,总能吃上好几口。至于汤,他注意到,她只喝第一口时满意,之後便没再碰,显然嫌油腻了。看来,油腻的食物也不得她的喜欢。
这些细节,少年都默默地一一记下。
午膳後,宫人收拾了案几,逐月整理好书桌,在上头摆好了茶盏。
到了不得不看书的时候了,季寒临取出竹匣中的书册,递给温浅宁。
她随手翻了翻,眉毛便皱了起来。
“这些,全是礼制?”温浅宁擡眸看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这些繁琐的东西,都要学?”
此时屋内只剩下两人,没有旁人在场,季寒临无需顾忌什麽,于是他牵起了温浅宁的手:“礼制虽繁琐,却关乎根本。宁宁虽为公主,亦需明白规矩。”
只是牵手而已,小公主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怎麽会这麽单纯,单纯得……让人産生破坏欲。
季寒临心中叹气,将温浅宁拉入自己的怀中,他就这样抱着金枝玉叶的公主坐在椅子上:“好想亲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温浅宁彻底乱了阵脚。
“你丶你少胡说,本公主才不会让你乱来!”
一张小脸瞬间烧得通红,心里一半慌乱,一半却像被什麽甜蜜得要命的东西塞满。
看着怀中的少女,季寒临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加深,但始终并未越矩,只是安安稳稳地抱着她,像是在要将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护在自己怀里。
少年顺手拈起一卷书,沉声替她解读起其中内容。他的声音沉稳清朗,那些本该枯燥的条文,经他之口,竟能入温浅宁之耳了。
直到听见“宗室婚嫁”四字,她不由有些好奇,一把夺过那卷,看了几行,嗤笑出声。
“这这上面写的,公主出嫁,车舆仪仗要绕都城三匝,昭告宗庙天地……如此大张旗鼓,不知是风光还是累赘了。”
她向来不喜欢这种繁复的礼节,看到公主出嫁还要经历这麽繁文缛节的一遭折腾,根本就不想成亲了。
还好,原着小说中昭阳公主还没成亲就喝下毒酒自尽了,因此,温浅宁也不需要和谁成婚。
闻言,季寒临眉心微动,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少女一边抱怨,一边不自觉地指着书卷,纤白的小手与黑色的墨字形成强烈对比。
“所言差矣。”看得片刻,他缓缓开口,“若是良人称心,那般仪仗,昭告天地,也只是昭告公主的尊荣应该做的。”
一贯冷清的气质,此刻却被隐隐约约的柔情取而代之,少年继续说着:“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与殿下成婚之时,定会为你张灯结彩,十里红妆,为你立誓,三生不负。”
他说得真挚,像在诵读一篇誓言。
温浅宁微微一愣,手中的书险些滑落,她的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
“季寒临你不要脸!”她回过神来,擡手在他肩上轻捶了一下,声音带着慌乱,“谁要嫁给你了?我可没有答应!”
被骂了但季寒临脸上的笑意更深,神情没有半分退让,反而更认真了几分。他微微俯身,与少女水灵灵的眸子对上,理所应当地反问:
“不嫁我,宁宁还想嫁谁?”
这看似玩笑的话,说得笃定执着,话里话外早已认定她是他此生唯一。
温浅宁红着脸,咬唇不语,偏过头去,内心乱得不成样子。
此时少年的双手还正搭在女孩的腰肢上扶着她。小公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纤弱,几乎没有重量似的……那样的细软,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将人捏碎一般。
若是以後两人成婚了,必然要经历同房,她这样娇软,自己一旦没有控制好力度,娇气的小公主怕是会立刻痛得直皱眉吧。
想到这个香艳的场景,季寒临便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他极力压制住这种异样的情绪。
“宁宁,”少年抵在温浅宁的肩膀处,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低沉磁性,手上的动作将她纤细的腰肢扣得更紧,“你迟早是我的。”
女孩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他,捂着脸站起身,气急败坏道:“我不要听了!你再胡说,本公主就罚你抄这本书一百遍!”
季寒临忍不住笑了,目光追随她的身影,心底已经柔软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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