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她随时可以服药自尽,由此结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戏份。
这日,宫人奉皇帝之令端来一杯酒。
“公主殿下,这是陛下赐于您的酒。”
温浅宁看着,无需细问,便明白这杯酒意味着什麽。
抗旨也无效,宫人就这麽看着她,无声地压迫着她。估计是听了温元昭的命令,一定要看着她喝下着杯酒,才能回去复命。
盯着那杯酒,温浅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短暂的沉默後,她擡手接过。
清冽的酒液滚过喉咙,眼前一阵模糊,天旋地转,身子便缓缓倒下了。
再醒来时,眼前已不再是她的瑶光殿,而是一处从未来过的华丽的寝阁。
绣金帷幕低垂,屏风上绘着缠枝牡丹,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织锦毯,处处陈设皆极尽奢华。
这样的富丽,她之前在宣平宫中尚能见到,可当国势急转直下後,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又是哪个藏污纳垢的权贵之家,压榨百姓的血汗,才堆叠出这等华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雕梁画栋,表面上辉煌,实则带着腐臭,叫人厌恶。
温浅宁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她撑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衣带,好在那个小香囊还在。
“昭华妹妹,你终于醒了。”
一声招呼传来,温浅宁猛地擡头,只见门口被推开,而後缓步走出一人,正是谢云霁。
他唇角弯起,语调温和得仿佛是在和温浅宁叙旧:“昭华妹妹,身子可否有什麽不适?”
“陛下疼你,舍不得外人轻慢你,便亲自把你送到我府中,让我来好生照拂。”
温浅宁心底一沉,原本的小说剧情里,对于这一情节不过寥寥数语带过,说她被送入权贵府邸,没想到这“权贵”,竟然就是谢云霁。
季寒临当初提醒过她,要离这个人远些,如今看来,果然,他不是什麽好人。
谢云霁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口上。他的笑容愈发柔和,眼神难以掩饰自己的占有与贪婪之欲,仿佛已经将她看作唾手可得的猎物。
就在此刻,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名打扮艳丽的女子快步闯了进来,捏着娇柔的声音扑进谢云霁怀里:“小相爷!”
谢云霁眉头一沉,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他最厌有人打扰他兴致,尤其是在他即将到手的猎物面前。
来人却全然没有察觉,只顾自顾自地走上前。
女子不过出身低微的婢子,近日因着一副不错的容貌爬上了谢云霁的床榻,又颇得宠爱,便愈发胆大妄为。
此刻她还摸不清状况,眉目间妒火翻腾,掩不住的怨怼:“奴婢听说……咱们府里来了个新的美人,果不其然,小相爷真是将人带回来了!”
说着,眼神一寸寸移向温浅宁,越看越气。
生来娇生惯养的温浅宁,即便此刻衣着素淡,面容上的娇贵气度也无从遮掩。
与之相比,她纵使仗着几分姿色,也显得格外俗艳。
心底那股嫉恨瞬间汹涌如潮,她只觉得温浅宁格外碍眼,不甘自己的宠爱被抢,于是话里带刺地向谢云霁嗔道:
“小相爷,您可是答应过奴婢的,说不会薄待奴婢的!如今怎麽转眼就将别人带进来了?难道……难道这些日子的陪伴,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新人吗?”
女子眼圈泛红,姿态凄婉,仿佛下一刻泪珠就要滚落下来。
看似委屈,实则步步紧逼,意欲借着这番哭诉逼谢云霁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男人只是冷眼看她,脸色阴沉。
若是往日,他或许还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哄上几句,毕竟他最喜欢的便是享受女人的柔情与依赖。
然而今日不同,他的眼中只有温浅宁,她们之间的身份丶尊卑天差地别,他岂会容一个连侍妾都算不上的小小婢女在昭华公主面前示威?
“放肆。”谢云霁声音骤然变冷,打断了女子的哭诉,“你算个什麽东西,没有本公子的同意,竟敢擅自闯进来?”
“不过是个爬床上位的下贱货,若不是你伺候本公子尚合心意,怎会留你在本公子的床上多待几日?也不掂量掂量,真当自己能脱了贱籍变贵人?”
没想到谢云霁竟毫不留情,那女子身体一抖,脸色变得苍白。
一旁的温浅宁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她心底泛起讥讽。所谓相国之子,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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