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温浅宁的心头一紧,一想到又要喝那苦得要死的药汤,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她皱着一张小脸,抿紧唇瓣,轻轻摇头,低声哀求着面前的男人:“我不想做……”
可怜卑微的话语令季寒临的动作顿了顿,原本搭在她腰侧的手渐渐松开。
他垂下眼睫,望着她那副躲闪的神情,心口有些烦闷。
“你就这麽讨厌我吗?”男人面上没有什麽表情,只是声音里透着些难以掩饰的苦涩,“我还是不知道,当年我做错了什麽,让你突然这样厌恶我。”
听到这话的温浅宁有些惊讶,微微张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季寒临沉默片刻,缓缓放开了她,退坐在一旁。微光映照下,他的眉眼有种孤寂的冷色。
“难道就因为我是大晏的皇子吗?可是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身份的阻隔了。”
“宁宁,我会扫平一切障碍,让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寝殿一时静寂,烛火映在温浅宁的睫毛上,微微颤动着。
她心虚得很,毕竟……她知道季寒临其实并没有做错什麽,只是她的任务需要渣了他。
可这些话,她也不能对季寒临说。
无言半晌,温浅宁轻轻咬了下唇,揪着他的衣袖嗫嚅道:“我……我不想喝那个避子汤,好苦好苦。你知道的,我喝不下苦的汤药。”
季寒临愣住了。
什麽避子汤?
一瞬间,他的思绪飞快闪过,直到忽然想到,早上他确实命人送一碗汤药过去。
可那是太医开出的调养身子的方子,滋补气血,并无别的含义。
她竟当成了避子汤?
男人的眉眼间划过一抹诧异,但随即又捕捉到一点别的信息。
宁宁说不想喝避子汤,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愿意怀上自己的孩子?
心口一跳,他俯下身来,有些不可置信,语气里满是期待:“宁宁,你不想喝避子汤,是愿意……怀上我的孩子吗?”
温浅宁:?
她擡眸望着他,神色古怪,好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不是。”
“因为我的身子……怀不了孕。天生的,之前太医看过了,没用,喝了也是白喝,所以没有必要遭这个罪。”
……
这个回答,让季寒临无语住了。他眼神微变,在瞬间压下所有情绪。片刻之後,才淡淡吐出一个字:“哦。”
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是他想多了。
“那让你失望了。”男人的声音有些冷,面上无悲无喜,只有帝王惯有的沉稳,“那不是避子汤。只是太医开的调养方子,滋补你的身子。”
我怎麽可能舍得让你喝避子汤这种伤身体的东西。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灯火映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神情冷峻,看得温浅宁摸不透男人此刻的心情。她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所以……”她咬着嘴唇,斟酌了语气後,最终还是开口,“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生不了孩子,留着我,也没有什麽用。”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被人狠狠触碰了逆鳞,那双黝黑的眸子暗得如同墨水倾倒进去一般,他盯着她,面色难看得吓人。
下一刻,根本不给女孩再说下去的机会,猛地俯身,堵上了她的唇。
“唔……”温浅宁睁大美眸,呼吸被夺,心口怦怦直跳。
还来不及抵抗,肩头的衣衫已被粗暴地扯开,冰凉的空气灌了进来,伴随着男人的灼热气息。
“我说过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传开,季寒临冷酷无情地说着,“以後你再敢说这种话,我就做到让你再也说不出来。”
……
又是一夜荒唐,翌日早晨,温浅宁不出所料地又起不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