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如果他们真的要开厂的事情,反正这次在出发前,陈爱国和徐春花就有了这次回去最少应该要一星期的感觉。
“好了,好了,赶快吧,再晚一点就赶不上最晚的班车了。”
陈盼跟自己爷爷,在外面说回去开厂的事情时。陈奶奶收拾好了所有这次回去要用的东西,立马提着大包小包走了出来催促道。
“这麽多东西,我送你们吧!”
看到奶奶准备的红绿绸缎,衣服,四件套那些东西,陈盼立即迎了上去。
“不用,你好好把店里守着就行。厨房的那些绿叶菜,你这几天一定要早早炒了。肉在坛子里已经腌好了,到时你随便看着用就可以了。反正这几天我们不在,你一定好好吃完饭再去学校读书,千万不要再搞出上次的事情。如果实在懒得做饭,你就去隔壁面馆吃个拉面什麽的。这几天前门你也不用再开了,那个我们最近临时关店的公告我也让你爷爷贴上去了。最近几天,你就乖乖从秦家正门进,进来就把房门关好,晚上睡觉时也把後门反锁上。”
这是他们开店九个月来,第一次真正的临时关店。
看着因为要上学没有办法跟他们回去的孙女,陈奶奶就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
“好——”陈盼忙不叠的点头。
从自家老婆手上接过那两个最大的袋子,早就换好一套新中山装帽子也换新了的陈爱国立马点头附和道:“对,这几天我们不在,你可千万不要再随便熬夜,晚上十点前一定要上床睡觉。早晨一定要吃早饭,如果不愿意吃我们留的饼子,你就出去自己买点包子馒头豆浆油条什麽的。
还有我们出去大概一星期的事情,我们也跟隔壁秦家说过了。如果你有什麽事情,就去隔壁找你阳阳哥和秦姨。还有後面房子粉刷刮水泥的事情,你也别操心了,这事情我交给你阳阳哥偶尔帮我们看看了。那边我只付了一点点钱,不怕他们跑掉和干活不认真!”
“好,知道了!时间快六点了,爷爷奶奶你们赶快吧。”
见走到店门口的奶奶已经着急的不行,陈盼立马点头,然後擡手推起了自己突然喋喋不休的爷爷。
“你这老头子,这些话你就不知道提前说吗?我叮嘱几句,你就跟着叮嘱几句,你这个学人精。”
给孙女一个好好自己待着的眼神,随即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陈奶奶立马加快了步伐。
“我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变成学人精了?”对着自己更年期的老婆说了一句,陈爱国又转头看向跟着出来的自家孙女:“盼盼赶快进去吧,进去就把前门锁好了。现在就锁上,以後几天前门都不要开了。出去去学校时,你一定要把後门也锁好。”
“嗯,好,爷爷奶奶你们主意脚下。如果有什麽事情,你们就给我打电话。”
没办法去参加婚礼的陈盼,认真的冲他们挥着手。
等着急的自己奶奶终于带走好像挨骂了的自家爷爷後,陈盼也微笑着返回,然後当真早早就把外面卷帘门给拉上了。
平时摆在最外面的两个免费热水桶,四把免费塑料袋,现在都被搬到里面了。
连续几个月都没有真正熄过火的两个大油桶烧锅,现在就是彻底的熄火了,外面摸着没有一点的温度。从他们开店後,一直平铺在桌子上的两个大案板,现在也收拾干净立起来了。
见展示柜和後面的收纳柜上,虽然台面收拾的很干净,但玻璃和最里面还是有些不干净。
陈盼想了想,干脆去厨房里接一盆热水,又拿着两条毛巾和一瓶洗洁精出来了。
“鲁迅(1881—1936),中国现代伟大的无産阶级文学家丶思想家丶革命家和教育家。原名周树人——”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只要周围没有人了,陈盼就会下意识回忆一下她在学校学的东西。
想着的之前从语文书上学的东西,陈盼就慢慢的背起了鲁迅的平生和他一些其他文章。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
今天在学校早早写完所有作业的陈盼,在她家十来平的小前厅里专心的洗洗刷刷着。
本质上很享受独处的她,这一刻就是有一点点忘我了。
而在陈盼越擦越起劲,越背声音越大时。
在外面端着一个大碗的秦阳,则是站在陈盼家的後门前,沉默在心里接了下去:“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陈盼一遍一遍背着那篇课文最经典两句,而外面的黑暗阴影里,秦阳在跟着陈盼默默背了两边那篇文章的最後两句後。
最後他又在黑夜里,拿着那个大碗默默转了一下身子。然後他声音极低微不可闻道:“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馀里,别了二十馀年的故乡去。时候既然是深冬——”
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读过和想起过的文章,此刻就是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出现在秦阳的脑海中。
站在外面的黑夜中,秦阳就是迅速的把这篇文章全部都背了下来。
随後秦阳才看着自己手上的碗,才轻轻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擡手敲响了前面红色木门:“盼盼你在家吗?我妈做了饺子,让我给你端过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