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放手,不要动了。”
好熟悉的声音……是曾经他每天都渴望听到的声音。
可是他快呼吸不过来了,耳边也全是嗡鸣声。
“听话,松开!”
冷淡至极的命令性语气,司疆愣住了。
宗盐连忙掰开司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把他拖离了原地。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束白光照耀在屋内。
“你在做什么?自残?”
她听说司疆被留在医务室,过来又发现没有开灯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进了门,就听到角落里有人在用自己的头撞击墙壁。
像是不要命一般,要同归于尽。
她跑过去,便看到司疆跟中邪一样,掐着自己的脖子,朝墙壁上磕。
脸色已经青紫,严重的缺氧状态。
手被掰开,司疆急喘一口气,然后快速地咳嗽起来。
他整个大脑都在抗议,眼前闪着星光,无力的身体被一双手稳稳的拖住。
啊……是廉价的香皂气息。
混乱中,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像寻到了救命水源,荒漠中迷途已久的流浪者忽地放松了下来。
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怀抱里。
月色如水,窗外的蝉鸣声也歇息了。
电梯到达对应楼层,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
身边的人没有动,宗盐看他一眼,先跨出了电梯门。
司疆这才跟着走了出来。
他闷头走向右边的房门,脸对上智能门锁,通过镜面反光,一张憔悴狼狈的脸倒映在上边。
“咔嚓。”
门开了。
宗盐站在原地,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眉眼舒淡,没有上前的意思。
昏黄的门廊灯下,司疆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到家了,那我走了。”
宗盐说。
她抬手,准备按电梯:“身上的伤记得处理一下。”
“……不会。”
“什么?”
宗盐没听清,疑惑问。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只听到门口那个背影像是极不乐意,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句话。
声音又闷,又小。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司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是今年的限量款,原本他很喜欢,可是现在看着,却很碍眼。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支起弯曲的脊背,不愿让人看出一分脆弱。
是觉得他麻烦是吧,甚至懒得搭理他。
他司疆也不是一个不要脸的人,他绝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再露出可怜的模样。
不想理他是吧?
那就滚……
“你走……”
“家里有没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