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忙音,桑浅握着手机依旧保持着接听的动作。
良久,她才缓缓垂下手,思绪却回到了一周前。
那天,她和靳长屿回靳家老宅吃午饭,因为身体不舒服,她饭后就上了房间午休。
睡醒后下楼,却意外偷听到靳长屿和他妹妹,以及他妈在客厅里的对话。
“哥,你就回答我一句。”
靳宁溪问靳长屿,“如果嫂子和周云霜同时站在你面前让你选,你会选谁做你的妻子?”
“不许撒谎,如实回答。”
靳长屿回答,“周云霜。”
听到这个答案,站在酒柜后面的桑浅当场全身血液冷却。
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窟。
“不是吧,哥你……”
靳宁溪还想说什么,靳长屿的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紧接着是他接听电话的声音,“什么事……嗯,我马上回来。”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你等会跟你嫂子说一声。”
男人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转头叮嘱靳宁溪,“我们刚刚讨论过的话题,你别乱传到你嫂子耳中。”
靳宁溪,“哼,渣男。”
桑浅站在暗处,听到皮鞋声远去,她僵硬着转身正要离开,耳边又传来靳宁溪的叹息。
“我哥选周云霜,那嫂子算什么?算个笑话吗?”
最后一句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狠狠扎在桑浅的心头。
“唉!嫂子也太委屈了。”
“委屈?”靳母说,“当初要嫁给长屿的本来就是云霜,桑浅是祖坟冒青烟才有机会捡了漏,她能嫁到我们靳家已是莫大的福分,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要不是你奶奶指定要她当孙媳,就凭她桑家这种末流家族,能攀得上我们靳家?”
“妈,所以你也站周云霜那边?”
靳母说,“周家本来就是我们家原定的联姻对象,如今云霜回了国,如果你哥想换她当老婆,我并不反对。”
靳宁溪,“那嫂子怎么办?”
“这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结婚这么久还没能讨得丈夫欢心。”
靳母语气埋怨又惆怅,“两年了,还不能让你哥愿意跟她生孩子,要是让她再待在靳家少夫人这个位置上,我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靳宁溪抽了一口气,惊呼,“我哥一直不肯跟嫂子要孩子,该不会是……为了等周云霜回来,然后跟我嫂子离婚再娶吧?”
“估计是吧。”靳母说,“毕竟没有孩子牵绊,离婚的时候会干净利索很多。”
桑浅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离开现场的,但他们母子三人的话却深深印在了她的脑中,像是一根棍棒,将她一棒子敲醒。
靳宁溪说得对,她桑浅,就是一个笑话。
她误入了一场——不属于她的婚姻。
两年前,靳长屿跟周云霜之间的爱情故事,被媒体吹嘘得神乎其神。
报道上,靳长屿为周云霜一掷千金打造京市最大的歌剧院,而在歌剧院开业当天,周云霜在台上以一支“凤求凰”的舞蹈向他示爱,当时英俊又矜贵的靳长屿手捧鲜花上台献花,浪漫回应的场景被外界津津乐道,他还在之后的采访中公布了他和周云霜即将联姻的消息,一时间,更是引爆全城热议。
周家虽然不及靳家的家世底蕴深厚,但在京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豪门世家,两人算是门当户对。
可不知道为何,在他们准备结婚的前夕,周云霜忽然抛下靳长屿去了国外,这可把靳老夫人气得不轻。
当时靳家还是这位叱咤商场几十年的靳老夫人当家,靳长屿父亲早逝,他是靳老夫人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老夫人本就打算在靳长屿结婚当天将靳氏集团正式交到他手中,让他成为靳氏集团新一代的掌权人。
却不想周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靳老夫人一气之下直接换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