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湛应星可谓神采奕奕,甚至透出一种通宵未眠般的亢奋。
“昨天我陪你去收拾了陈明轩,今天你也陪我走一趟吧。”湛应星开门见山。昨日那顿教训让陈明轩彻底蔫了,赌咒发誓再也不敢骚扰元缺和耿雁。
容颂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道:“你又发哪门子疯?”大清早的,又要拖他去哪?
湛应星神色一肃,将放假以来与谢熠辉之间的微妙变化和盘托出。
他认定线上询问收效甚微,决心当面问个清楚。
容颂听完,撑起的身子又重重倒回床上,“这种事,你自己去不行?”
湛应星一把揪住他领子将人拽起来,义正辞严:“我不敢啊!”
这话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天不怕地不怕的湛应星,竟也有搞不定的人?偏偏麻烦精谢熠辉从来都不在他的无所不能名单上。
说起来,这两人过往吵架,从未有谁低头认错的先例。
上一刻吵得昏天黑地,下一刻便能若无其事地讨论这周去哪儿玩。眼前这般局面,却是破天荒头一遭。
若是旁人,湛应星自有千百种法子应对;可对手是谢熠辉,他也只能束手无策。
就这样连拖带拽,容颂最终还是被湛应星绑架,一同出现在谢家客厅里。
直到此刻,他仍没想明白自己这趟陪聊到底所为何来。而谢熠辉显然更是一头雾水。
听闻父母说是湛应星和容颂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容颂和湛应星可从来没主动拜访过她家。
她随意披了件家常衣服下楼,果然在厅里看见了呵欠连天的容颂和神采奕奕得刺眼的湛应星。
谢熠辉:“……”
“怎么?”她意外地打量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谢熠辉脑中飞速检索能将他们三人串联的重大事件,却一无所获。尽管她已决心放下,一丝不妙的预感仍悄然掠过心头。
湛应星每次表现得有点奇怪的时候,谢熠辉就会倒霉。
容颂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没应声。倒是湛应星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
“小十,我最近……没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啊?”
这话让谢熠辉感到怪异,因为昨天他就在手机上问过同样的话,她回答没有之后,今天他竟直接追到了家里来。
“真的没有啊。”谢熠辉颇有些啼笑皆非,语气斩钉截铁。湛应星未免想得太多。
两人打哑谜似的问答,听得容颂愈发百无聊赖。
他只想速战速决好回去补觉,索性毫不留情地捅破了窗户纸:“他感觉你最近对他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