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她
“唔……”黑暗中,左晓缓缓睁眼。
手摸向枕边,点亮手机屏幕:刚过五点。顿时怒从心起:都怪他!昨夜半途而废,叫她不上不下,以至于觉也睡不安稳,梦里都是不可描述……
她在黑暗中摸索一阵,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对准闪烁晶莹的手指按下拍摄键。
照片刚发出去不到半分钟,他回复:“现在过来,等我。”
她回:“不等,别来。”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手机吵醒。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宝宝帮我开门好不好?”
“不好。”她不耐烦地哼了声,“你不是知道密码吗,自己进来。”
“那不行。”他说,“我是讲原则的人。”
“靠!臭不要脸!”
左晓再次醒来时已经中午。庄昱安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呆了一个小时,临走前说今晚还要过来。在那之後她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好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脑中忽然冒出个不着调的想法:那家夥要是只鸭子,一定不得了!以他的硬件水平及敬业程度,指定能成一代鸭王!
走到客厅,发现姜芸正在收拾行李箱。箱子起码有28寸,比她往常出差用的登机箱大了许多。
“不是刚回来?又要出差吗?”左晓替她鸣不平,“你们老板简直是榨汁机。”
姜芸擡头,笑道:“没办法,年前很多客户要办年会,我们也是业务繁忙。”边拉上拉链边道,“我做完活动就直接回家过年啦,咱们年後见吧。”
“哦。”左晓提议,“那要不中午一块吃饭?我请你吃涮肉。”
两人一块下了楼,在楼下碰到张建明。
“又出差啊?”他冲着姜芸说。
“是啊。”她笑道,“年前活儿多。你今天休息吗?”
张建明顿了顿:“最近身体不太好,请假了。”
左晓看他脸颊消瘦丶面色萎黄,比昨夜在灯下见时状态更显糟糕,不禁问:“去医院检查了吗?”
张建明微微一怔,眼底浮出感动,微笑道:“胃不太好,不是什麽大问题。”说着摆了摆手,“你们忙。”
等他走远了,姜芸道:“他看起来的确像是胃不好的样子,那麽瘦,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胃气。”
“有吗?”左晓回忆了下,自己好像没跟他近距离接触过,也没闻到过什麽气味。
“我从小鼻子就比别人灵。”姜芸别有深意地笑道,“平常公司谁跟谁有奸情,都别想瞒过我!”
回到家,左晓埋头练习新歌,浑然忘了时间,放下吉他时天已经黑透了。擡头看了看时钟,刚过七点。
“几点过来?”她给庄昱安发消息,“要等你吃饭嘛?”
过了一会儿没等来回复,她猜想他或许在开会,便掏出手机点外卖。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她不自觉勾起嘴角:原来这家夥不回信息是为了玩Suprise吗?
门开的一瞬,左晓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而门外站的是张建明。他穿着黑色中长款羽绒服,脚边放着个大大的泡沫箱子。
“朋友寄来的新疆三文鱼,给你尝尝。”他笑着说。
昨天刚送来卤鹅,今天又是三文鱼,左晓觉得他殷勤得有些过了,推辞道:“太客气啦,你留着自己吃吧。”
张建明似乎有所误会,解释道:“这是用天山雪水养的,没有寄生虫,可以放心吃。”
这样一来左晓便不好拒绝了:“那就谢谢啦!”
张建明弯腰抱起箱子:“我帮你拿进去?”左晓往旁边让了让,他便侧身进了门,换上她给的拖鞋,把纸箱放到餐桌旁的地砖上。
“有剪刀或者拆箱用的刀片吗?”他问。
左晓拿来拆快递用的伸缩刀片,他接过之後蹲下,沿着箱身和盖子之间的缝隙划开胶带,动作沉稳细致,一看便知性格稳重丶干事靠谱。
他从泡沫箱子里拿出几袋真空包装的三文鱼,剩下的都是冰袋。
“果然没有配芥末。”他笑道,“但幸好我带了。”说着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小管青芥酱放到桌上。
左晓为他的细致周到而感动,同时又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道:“你等下。”
她拿来一小箱车厘子和一盒蛋卷,是庄家兄妹昨天带来的。庄静好说这家蛋卷特好吃,但只在香港卖,还不开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