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没有砸中他的头,却狠狠砸在了他仓促抬起格挡的胳膊上。
“砰!”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清脆的碎裂声!
青瓷碎片混合着里面的假花和水,哗啦啦砸落在地毯上!
“啊——!!”
孟宇轩发出一声痛呼,捂着手腕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痛得龇牙咧嘴。
卓向文胸腔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狮子,指着孟宇轩的鼻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
“姓孟的!老子警告你!再敢碰我一下!再敢用你那双狗眼瞎看!老子弄死你!!”
吼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空气都在嗡鸣。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严厉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卓永年显然是刚从单位回来,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耐烦和怒火。
他看到房间里的狼藉,地上的碎片、水渍、假花,捂着红肿手腕、一脸痛苦的孟宇轩,还有那个像炮仗一样炸开的卓向文。
“爸!”孟宇轩立刻变脸,痛苦地皱紧眉头,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辜,“我就想问问弟弟怎么收拾行李……他就…他就突然拿花瓶砸我!我的手……”
他展示着迅速肿起的手腕,眼神里全是控诉。
卓永年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满身戾气的卓向文身上,眼神阴沉得要滴出水。
“卓向文!”他一声怒喝,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感,“你发什么疯!谁教你的在家里动粗?!”
“我发疯?!”卓向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孟宇轩,因为极度的愤怒和难以启齿的屈辱,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不问问这个畜生干了什么!他……他……”
卓永年眉头皱得更紧,看了一眼孟宇轩。
孟宇轩立刻一脸冤枉地辩解:“爸!您别听他胡说!我就看他撅着屁股收拾东西,随口开了句玩笑!说男孩子屁股翘点结实!他至于吗?!”
“开玩笑?!随口?!”卓向文简直要被这颠倒黑白气笑了,声音尖锐,“他那眼神!他那语气!那是开玩笑?!他……”
“够了!”卓永年厉声打断,他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孟宇轩开玩笑的说法,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深究这种小事。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卓向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你的错!砸坏东西,伤了你哥的手腕!立刻!给宇轩道歉!”
道歉?!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眼中那份对继兄毫不掩饰的偏袒和维护。
“道歉?”卓向文的声音陡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和绝望。
他看着卓永年,又看看孟宇轩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一字一顿:
“让我给这个骚扰我的畜生道歉?”
他猛地指向孟宇轩:
“绝、对、不、可、能!”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弯腰抓住地上行李箱的拉杆,用尽全力往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