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可知,方才宫门那边传信。"
徐泾扶她在榻上坐好,
"杨将军已率三千禁军退至玄武门,叛军虽衆,却卡在金水桥前。
想必马崇此刻该已绕到叛军後方。。。。。。"
话音未落,东宫角楼传来梆子响,是一更天的示警。
院外突然火光冲天,有人嘶喊,
"叛军攻东华门了!"
扶摇攥住徐泾的手,掌心的汗浸得他掌纹发疼。
他却笑了,从怀中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她,
"殿下说,这是安胎的紫苏饮,若太子妃慌了,便喝一口。"
窗外杀声震天,他却在这方寸殿宇里,守着她腹中的胎,守着太子的嘱托。
扶摇望着他铠甲上的血,忽然想起太子曾说,
"这天下,我要护着,你要生的孩子,我更要护着。"
"徐泾,"
她轻声道,
"你去吧。
我信太子,便信你。"
徐泾单膝跪地,重重点头。
他最後望了眼榻上攥着帕子的太子妃,转身大步跨入夜色。
曾经的徐泾未守住自己心爱的人,今日他必不负太子所托,定要为太子守住他最爱之人。
甲胄相击声渐远,扶摇望着案头那盏长明灯,灯芯噼啪炸开,照见太子亲笔写的"平安"二字,在烛火里明明灭灭。
德寿宫里,昏睡了大半天的官家睁开双眼,
“外面是何声音?”
韩清恭敬的站在床侧,
“马上除夕了,估摸着是锣鼓鞭炮的声音。”
原本怕官家起疑,没想就这麽糊弄过去了。
沉默半响官家又开口,
“今日为何未见尘宇来,只见了扶摇。”
以往每天早晨太子会先到德寿宫和官家说会话,再去大殿处理公务。
“今早太子有事,所以比平日早些来看您。
因为当时陛下还睡着,太子就看了眼不让打搅。”
韩清低头编了个理由。
床上躺着的官家望着屋顶若有所思,
“朕刚才梦见封印了,他真的为朕培养了一个好儿郎啊。”
他不由想起那个关在天牢的前太子宋沧源。
虽然他联合外人害死了自己的重臣,可终究他还是念在以往的父子情分上,留他一命。
慢慢的,他又想到了樊皇後,她也只是个可怜人。
他们都是这皇权下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又怪得了谁。
“韩清。”
官家忽地想坐起来,韩清忙上前扶他,
“去拿笔墨纸砚来。”
韩清刚收拾好东西,戚昭仪带着食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