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翻给他看,
“里头记着裕安腊月卖年货的情景。”
宋尘宇接过书,指尖停在闹蛾儿那页,
“明年上元,咱们带孩子去看灯。
若是个小皇子,就教他放爆竹。
小公主。。”
他笑了,
“便扎个最精致的闹蛾儿戴。”
院外飘起初雪,内侍们捧着刚写好的春联往门上贴。
扶摇望着雪幕中太子专注的侧影,忽然觉得这深宫岁月并不冷。
他有家国要守,她有责任要学,而他们的孩子,将在这样的暖里迎来第一个春天。
夜阑人静时,宋尘宇在书房批完最後一本奏状,起身往寝宫处去。
扶摇平躺着,手还搭在他送的沉水香炉上。
他替她拉好被角,又摸出个小瓷罐放在妆台上。
是润喉糖,荔枝味的,甜而不腻。
再回头却见刚还睡着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吵到你了?”
“没,就是一个人睡容易醒。”
扶摇迷糊道。
话音未落,觉着他掌心覆上自己隆起的小腹,温度透过薄衫渗进来,
“殿下,孩子在踢我。”
宋尘宇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
“方才还乖乖的,这会儿倒活泼了。”
扶摇也静下来,果然片刻後,肚皮又轻轻起伏。
两人目光交缠,都笑出了声。
他摩挲着她腕间的珠子,
“再两三个月,咱们或许能抱上孩子了。”
扶摇偏头看他,烛火映得他眼尾泛红,
“殿下盼这个?”
“我盼的是你平安。”
宋尘宇忽然收了笑,拇指按在她手背上,
“从前总觉得‘太子妃该懂这些’,如今才明白,你要的不是那些虚礼学问,是我能替你挡些辛苦。”
扶摇鼻尖发酸,反手勾住他小指,
“我学的,原也是为了和你并肩。”
宋尘宇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中。
他一时情动,低头在找她的唇。
“你。。”
大概她没想到他会如此。
“御医说了,现在可以,只要轻一些。”
他声音沙哑。
窗外雪落无声,梅香浮动。
这一方东宫,因两人的懂得,连岁月都变得格外温柔。
翌日扶摇刚从霏微宫回来,就见宋尘宇正在主殿和赵灵芝说着话。
“慢着点。”
他扭头忙上前伸手扶她。
赵灵芝作揖。
“赵娘子不必多礼。”
扶摇微笑着。
她将怀里的暖炉放在了桌上。
“不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