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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残魂续命挚爱难舍 黄粱一梦武士剖腹(第2页)

为防走漏风声,所有给萧镶月诊过病的医生都被统一软禁在西北角的别墅里。以科比博士和城野博士为首,组成了专家团,随时听命。

渡边彦踉踉跄跄地推开他:“走开!我得赶紧去泡个澡,洗洗这满身的酒味,当心晚上熏到月儿。。。。。。”紧跟在身後的井上副官连忙将他扶住。

科比继续道:“今日专家组已探讨了萧先生做耳膜修复手术的可能性,若成功,有望恢复听力。”

渡边彦顷刻酒醒了一半,抓着科比,声音都在颤抖:“当真?”科比道:“当然是真的。城野博士已拟定了手术方案,此前因为萧先生身体尚虚弱,怕承受不住。现在恢复情况很好,手术的时机已到。”

渡边彦跌坐在别墅外的石阶上,似悲似喜:“好。。。。。。好。。。。。。待他能听见了,我要亲口告诉他,日日搂着他,亲吻他,爱抚他的,与他耳鬓厮磨的,不是骆孤云,而是我渡边彦。。。。。。我大日本帝国终将占领中国,渡边彦终将战胜骆孤云,月儿。。。。。。从身体到心灵,终将完完全全属于我。。。。。。”

盛夏,不好的消息一桩接着一桩。八月六日,日本广岛遭受原子弹轰炸,八月八日,苏联对日宣战,八月九日,长崎市又遭轰炸。

井上副官拿着封急电,在战壕里寻到了已数日未眠,亲自在前线督战的渡边彦。密电是渡边雄发来的,说内阁已在秘密讨论投降的事宜,让渡边彦做好撤退的准备。渡边彦将电报撕得粉碎,眼睛变得血红,怒吼道:“投降?我渡边彦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

至八月中旬,形势急转直下,渡边雄每日数封电文向他通报局势:广岛长崎已被夷为平地,死伤数十万,苏联红军全歼七十万日本关东军,太平洋舰队联合航空兵将日本军舰全部摧毁。。。。。。

圣德大教堂临近前线,是渡边彦日常指挥战事处理军务的地方。他已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渡边雄最後一封电文的内容是:天皇亲自宣读的投降诏书已录制完毕。将于八月十五日对外公布,通过广播向全世界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樱花树下,焚香弹琴,饮酒练剑,与那白衣飘飘的人儿厮守终生的梦,终究只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天亮了,渡边彦平静地吩咐井上副官:“把空能法师请来,我有事予他交待。”

骆孤云这边数月前发生了几起蹊跷的事。

萧镶月失踪後,骆孤云每日忙于军务,几乎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从南京带到汉昌的扬州厨子阿福,无事可做,易寒便打发了他一笔钱,准予他告老还乡。谁知家乡的侄子说他并未返家,从此不知所踪。琼花写信来说安阳老宅遭窃,其它财物倒是没有损失,只挂在琴房的那柄日本筝不见了。孙牧于数月前去上海租界与法国人商谈进口青霉素的事宜,差点遭到一夥不明身份人的绑架,幸好易寒在上海的势力遍布每一个角落,及时得到讯息,歹人才没有得逞。

从初春到盛夏,骆孤云心无旁骛,没日没夜地驻防攻事,指挥战役,完全无暇顾及其他。至八月中,日军败局已定,我方胜利在望。这日,骆孤云正与易水等一衆将领策划着次日渡江,拿下日军的老巢。

卫兵来报,说外面有个僧人,送来一封拜帖,是给总司令的。易水顺手接过,一看上面的字迹,惊得立即站了起来,连呼:“三弟!三弟!”衆人都知易水素来沉稳,乃军中的定海神针,不知何事令他如此惊慌。正在研究地图的骆孤云擡起头,一眼瞥见信封上面的“骆孤云将军亲啓”,几个大字,也是立马呆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两年渡边彦作为头号敌手,骆孤云和易水早已将他研究了个透彻。连带他的笔迹,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看信封上面的字,便知这拜帖是渡边彦所写,让人如何不震惊。

骆孤云打开信封,拜帖中间是一行矫若惊龙的大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左下角有一行小字:明日午时,圣德教堂。

落款是:渡边彦。

僧人合十道:“阿弥陀佛,渡边将军请骆将军务必一人前往。”

圣德教堂是华中最大的一所天主教堂,距汉昌城有百馀里。此前一直在日军的控制中。易水沉吟道:“这渡边彦此时约三弟,怕是陷阱,想耍什麽阴谋诡计。。。。。。”

骆孤云道:“渡边彦信中意有所指,定与月儿有关。为了月儿,就算是龙潭虎xue,我也要闯一闯!”易水道:“如此就让二虎多带些侍卫跟随三弟去圣德教堂。我按原计划带兵直捣日寇老巢。日本人大势已去,量他也翻不了天!”

庄严的圣德大教堂巍然耸立在长江之畔。

骆孤云阻止了想要跟随他一起进去的二虎等侍卫,一个人踏上了教堂前高高的石阶。远远瞧见渡边彦卸了戎装,穿着一身日本传统的武士袍服,背靠着教堂外檐高大的立柱,端然盘坐在地。待走近,赫然见他腹部竟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已浸湿了垂在地上的衣摆。

骆孤云大惊:“渡边彦。。。。。。你。。。。。。你做什麽?月儿呢?”

“骆将军,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渡边彦声音微弱,露出一丝惨笑。

骆孤云上前一把揪住他,大吼道:“你。。。。。。你不能死,月儿在哪里?还我的月儿来!”

渡边彦嗤笑一声,艰难道:“你的月儿?不。。。。。。不。。。。。。月儿是我的,我日日搂着他,亲吻他,爱抚他。。。。。。他需要我,离不开我。。。。。。没有我,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是我的月儿,不是你的。。。。。。”

“云哥哥。”身後传来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那是令他魂萦梦系的声音。骆孤云猛回头,就见萧镶月一身淡蓝色长衫,披着件宽大的军服,站在离台阶不远处。一双空洞的大眼睛,似在看他,又似什麽都没看见。面上是不可遏制的惊愕丶迷茫丶恐惧,只听他幽幽地道:“云哥哥,你怎麽才来。。。。。。”一脚踏空,身子象一截枯木,向後仰去,如短线的风筝,翻滚着跌落下教堂高高的石阶。

“月儿!”骆孤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连滚带爬地奔下台阶,将摔得满脸是血的人打横抱起,冲了出去。

“月儿!”盘坐着的渡边彦艰难地扑向萧镶月跌落的方向,似想抓住他,终是离得太远。倒在地上,看着骆孤云抱着人飞奔而去,缓缓闭上了双眼。

萧镶月的耳膜修复手术很成功。能再次听见声音的那一瞬,他激动得泪流满面,一叠声地叫着:“云哥哥,云哥哥呢?月儿能听见了!”

围在病床旁的医生们也是激动万分。

科比道:“萧先生,你还记得我是谁麽?”萧镶月对声音的辨识度异于常人,几乎是过耳不忘。尽管上次见科比是八年多前的生日宴上,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惊喜道:“你是科比先生!”扬州饭店的总厨阿福也守在一旁,流着泪道:“少爷,你能听出我是谁吗?”萧镶月笑得灿烂:“你是阿福!月儿天天吃着你做的饭菜,即便听不见,我也知道是你呢!。。。。。。云哥哥呢?我要见云哥哥!”

听力恢复好几天了,骆孤云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三楼摆放着一柄古筝,他虽看不见,凭音色便知这是当年渡边彦送他的那柄日本筝。常常坐在窗前盲弹,一弹就是一整天,凄婉,忧伤的旋律似在倾诉满腹的心事和无尽的思念。

这日刚吃过早餐,又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是奉将军之命,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来者虽刻意说的中文,他还是听出来了,是井上副官。在汉临礼堂,渡边彦突然出现那晚,此人曾两次出言阻止身旁的人,因此他记得这个声音。後来听纯子说他是渡边彦的副官,井上崎。

萧镶月默默跟随井上崎上了车,汽车颠簸了几个小时,下车後井上副官搀着他走了一小段,让他坐在一把长长的木质椅子上。之所以知道那椅子很长,是他坐下後,左右摸了摸,都没有碰到扶手边。

井上副官态度很恭谨,明知他看不见,依然行了个军礼:“请萧先生在此稍候,一会儿便有人来接您。”

周围寂静无声,萧镶月坐了一会儿,觉着有点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仿佛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一双温热的唇在他微冷的双唇上啄了一下,转瞬即离。他猛地一惊,喊道:“是云哥哥麽?”伸手向前探去,却是什麽也没抓着,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蹬蹬蹬上台阶的声响。是云哥哥的脚步声!以他对声音的敏锐度,云哥哥的脚步声他绝对不会听错!萧镶月激动万分,赫地站起来,摸索着往声音的方向走去。接着他听到了骆孤云和渡边彦的对话。心头一片混沌,这。。。。。。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恐惧极了,想问问云哥哥,弄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耳畔最後听到的是俩人的惊呼声,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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