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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金蝉脱壳将军卸甲 别土辞乡故国万里(第2页)

次日便是元宵。

一大早平阳城里鞭炮声此起彼伏,舞龙耍狮,热闹非凡。各处拜寿台排起长龙,民衆不惜排队几个小时,也要亲自在总司令画像下鞠躬致敬,点燃一盏长寿灯。

午时举行了盛大的生日宴会,款待各方来宾。骆孤云发表简短致辞,感谢大家莅临安阳,共庆今朝。此後自当更加勤勉,尽忠报国,不负诸君之期望,党国之栽培。。。。。。中央专员丶美国特使和各方人士也纷纷发表祝寿贺辞,一时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下午天气晴朗,碧空万里。衆人移步校场,观看早就安排好的飞行表演。

西北方向,数十架战斗机腾空而起,喷出长长的彩烟,在空中旋转翻滚,做着各种复杂惊险的飞行动作。时而在校场上空摆出“三五”字样,掠过蓝天,寓意总司令三十五岁寿辰。忽而变幻队形,飞出一个“云”字,忽而又飞出一个“月”字。别出心裁的空军阅兵仪式令观礼台的宾客发出阵阵惊叹。萧镶月与骆孤云坐在礼台正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蔚蓝色天幕上翻飞的战斗机,看到精彩处,忘记了欢呼,只张大嘴巴,紧紧篡着他的手。

阅兵式後的仪程安排是总司令登上城楼,公开接受百姓的朝贺。衆人起身准备移步城楼,萧镶月乐颠颠也想随骆孤云一起登楼。易寒拄着拐杖拦住他:“二哥腿脚不便,登不了楼,可否请月儿陪我休憩片刻?“骆孤云附和道:“一大早就折腾到现在,月儿也累了,不然就陪二哥先去歇息,哥哥等下便来与你们会合。”

车子驶入安阳城最大的医院,易寒径直带他坐上直达电梯,来到位于顶层的设施豪华的特护病房。萧镶月疑惑:“咱们不是小憩一下吗?来医院做什麽?”易寒笑道:“三弟特意交待我们在此处等侯,估摸着他过会儿也就到了。”

萧镶月不再言语,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俯看窗外鳞次栉比的低矮平房,手托着面颊,陷入沉思。

一身将军戎装,外披一件咖啡色毛呢军大衣,头戴礼帽,身姿挺拔,潇洒威严的骆总司令,在一衆副官随从的的簇拥下,出现在城楼。

总司令好!总司令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喊声山呼海啸。。。。。。

骆孤云探出身子,频频向黑压压的人群挥手致意。城楼下簇拥的数千民衆,更是群情沸腾,争先恐後往前挤。

“砰”地一声响,在喧嚣鼎沸的声浪中,飞来一颗子弹,正中骆孤云头部。衆宾客大惊,尚未反应过来,易水等副官一拥而上,大喊着:“保护总司令!有刺客!”簇拥着他快速撤离。只一顶带血的礼帽遗落在城楼。

楼下响起凄厉的警笛声。坐在窗前的萧镶月探头一看,十几辆军警车呼啸着飞驰而来,簇拥着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从车上擡下一副担架,看不清躺着的是何人。数百名军警迅速在周围拉起警戒线。正疑惑间,特护病房的门大开,孙牧丶易水丶林院长等人簇拥着一副担架进来,又迅速掩门退出。骆孤云从担架上一跃而起,笑道:“让月儿受惊了!哥哥给月儿负荆请罪来了。。。。。。”

易寒挤挤眼:“二哥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三弟就准备跪搓衣板吧。。。。。。”赶紧溜走。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俩人。骆孤云规规矩矩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时忐忑地瞄人一眼,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萧镶月定定地看他半晌,方幽幽开口:“真当月儿是傻子麽?云哥哥这些时日的种种安排,那天和虚云法师象打哑谜似的对话。。。。。。月儿早知哥哥离去之意。只是不知道何时,何种方式,云哥哥不说,月儿也不问,就看你能瞒到什麽时候。。。。。。”

骆孤云深知萧镶月,但凡他肯主动开口,事情便已揭过大半。赶紧凑过来,搂着人嬉皮笑脸地道:“月儿冰雪聪明,哥哥自是什麽事都瞒不过。。。。。。”一双手伸进衣内,不老实地开始游离,温热的嘴唇轻啄挑逗,摸出早已备好的琥珀色润肌膏,向後头抹去。。。。。。

大街上,有报童大声吆喝:卖报卖报!最新消息!骆孤云将军遇刺!头部受伤!生死未卜!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黑体大字触目惊心。听说凶手已当场缉拿,是一个叫陶登民的,当年卖主求荣,骆总司令一时仁慈,没有将他处死,只判了十年监禁。去年刑满出狱後,投靠了日本人,没几个月,日本主子又倒台了。这厮怀恨在心,一直在伺机报复,勾结了一个枪法了得的日本浪人,趁总司令寿辰公开露面的机会,僞装成平民,混在人群中刺杀了骆将军。

安阳城从狂欢跌入极度的悲痛。法门寺的门槛都被踏破了,无数百姓彻夜排队,只为点燃一炷香,祈求佛祖保佑骆将军平安渡劫。

病房内静悄悄的。昨晚俩人胡天胡地,都折腾到没了半点力气,才相拥着沉沉睡去。这特护病房里外几个套间,起居室会客间一应俱全,堪比豪华宾馆。

病房外的走廊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军警。连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除了易水孙牧等少数亲信,外人想靠近医院大楼半步都绝无可能。

骆孤云遇刺事件惊动举国上下,委员长亦高度关切。本要与夫人亲自来看望,得知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便探视,只能作罢。吩咐每天将诊疗记录直接呈报给他。

特护病房成了骆孤云和萧镶月临时的家。为方便照料,琼花也住进了隔壁,连府里的厨师也带了来。俩人乐得没有外人打扰,白天黑夜腻在一起,或看书听曲,作画下棋,任凭外面风风雨雨,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骆孤云虽足不出户,外面的局势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这日易水丶易寒丶孙牧丶二虎,并数个心腹亲信副官秘书鱼贯而入。尚未坐定,易水便大笑道:“三弟果然料事如神!委员长已亲自批示,安排专机送三弟去美国治伤!”

骆孤云笑道:“哪是我料事如神?得亏孙大哥医术高明,这金蝉脱壳的手段没大哥可不成!”

这些日子由孙牧和林院长等组成专家组,将骆孤云每日的病情丶诊疗报告编撰好向中央汇报并外界公布。孙牧扶额道:“委员长身边皆非等闲之辈,要瞒天过海绝非易事!三弟倒是与月儿逍遥快活!大哥每日绞尽脑汁编撰病历,这头发都熬白了几撮!可算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二虎插嘴道:“少爷最初和我说这个计划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枪弹无眼,万一稍有偏差,後果不堪设想!那日混在人群中开枪,我从未这样紧张过!开完枪便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骆孤云急得连忙给二虎挤眉弄眼,示意他闭嘴。。。。。。萧镶月这些日子只知他为了脱身,佯装受伤,其中细节并不清楚。

二虎憨直,没有明白总司令的授意,依旧大声道:“得亏子弹只是打中帽檐,把帽子打飞,未伤到少爷。。。。。。现在想来,这个行动还是太冒险了些!”骆孤云大笑:“二虎的枪法是我亲自传授的,我对你有绝对信心!”

易寒叹道:“此计虽险,却有奇效。委员长生性多疑,若非这样在衆目睽睽之下遇刺,堵住天下悠悠衆人之口,三弟实难全身而退啊!”

萧镶月一直静静听大家说话,未曾出声。这会子幽幽地道:“难怪云哥哥不让月儿跟你上城楼,原来是如此凶险。。。。。。你们还当我像小时候一样胆小麽?”

骆孤云讪笑道:“倒不是觉得月儿胆小,主要是怕枪弹无眼,万一伤着月儿可了不得!”萧镶月瞪着他道:“你也知道枪弹无眼?”

易水揶揄道:“咱们骆总司令一向是双标的!城楼上我离你最近,也没见你担心枪弹无眼?看来呀,还是那句话,你家月儿就是宝,咱们弟兄都是草!”

骆孤云笑得开怀:“大哥这坛老陈醋可是捂了十几年了!你也别酸了!这古往今来,一起出生入死的才叫兄弟嘛!”

衆人散去。萧镶月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看当日的剪报。

骆孤云端着盏现沏的西湖龙井凑过来:“陪这些人呱噪半天,月儿也乏了。喝口茶,润润嗓子。”萧镶月放下报纸,也不看他,淡淡地道:“云哥哥这名字该改改了!”骆孤云涎着脸道:“哦?取名轩又要开张了?依月儿之见,该改个什麽名才好?”

萧镶月依旧淡淡的:“云哥哥不是一心要做孤胆英雄麽?我看从今往後不叫孤云,叫孤胆得了!哦,不!叫孤诣也不错,也不枉费你苦心孤诣地安排这一出!骆总司令不爱江山,弃社稷百姓于不顾,若说都是为着月儿,我可担待不起。。。。。。”骆孤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月儿一向通情达理,从不使小性子。瞧这模样,怕是怨自己处处瞒着他,生了嫌隙了!连忙扳着他的肩,正色道:“月儿此言差矣!哥哥此举,一半为了月儿,一半也不是!”萧镶月依旧不动声色:“你倒是说说,如何不是?”

骆孤云一脸严肃,缓缓道:“月儿虽不过问政治,去年在重庆,那些人的嘴脸当也看得明白?和谈就是幌子,各自都在打着算盘!眼下形势,内战已不可避免,哥哥实不愿裹挟到这党派之争中!老蒋虽表面待我情同兄弟,可我毕竟不是中央的嫡系部队,一旦开战,那最难啃的硬骨头必定是哥哥上!若是打日本人也就罢了,自己人开战,哥哥可不愿背负这千古骂名!只是老蒋虽假仁假义,夫人待你我不薄,这仗,你说我是打,还是不打?”黯然叹道:“哥哥也倦了累了。。。。。。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旁人堪不破看不透也就罢了。。。。。。可哥哥不一样!哥哥有月儿!这下半辈子,若能与月儿无羁无绊地长相厮守,那可比神仙还快活!与其说哥哥为了月儿放弃江山社稷,倒不如说是月儿救赎了哥哥!若没有月儿,哥哥也就是那禄蠹之虫,成日在这权谋争斗中打滚!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又指天发誓道:“从今往後,若再有事情瞒着月儿,哥哥甘愿被天打雷劈,死。。。。。。死无全尸!”

萧镶月擡手捂住他的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俏皮地道:“可不许胡说!这就对了嘛!从今往後,再不许欺瞒月儿,更不许一遇到事情就把月儿支开!”

骆孤云方反应过来,自己堂堂总司令,在月儿面前,竟像个小学生,被轻松拿捏了!不由有些着恼:“好你个小妖精,竟会唬人了!看哥哥怎麽收拾你!”箍着人在胳肢窝下一阵乱挠。

萧镶月不禁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道:“云哥哥饶了月儿吧。。。。。。这。。。。。。这。。。。。。都是跟你学的!小时候,有一年夏天。。。。。。月儿肚子疼,瞒着云哥哥,你便是这样治我的。。。。。。”骆孤云依稀记起好像是有这麽回事,咬牙切齿道:“好的不学,偏偏这拿捏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一等一!岂能饶你!”将人抱起扔在大床上,扑了上去。

离去的各项事宜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中。

骆孤云赴美治伤期间,任命易水为代总司令,全面掌管军政要务。二虎负责驻守安阳城,大本营由林副官负责。一应後勤供应和财政还是由易寒总理。只带上孙牧一家丶几个机要秘书和贴身侍卫随行。孙牧一走,这边的医院药厂需有人打理,因此秦晓得留下。二虎一心想跟随骆孤云,小秦难舍萧镶月,但也只能顾全大局,留在国内。

这日晚间,俩人饭後在书房下着围棋。

琼花进来跪下,垂泪道:“琼花老了,不能追随两位少爷远渡重洋,这一去竟不知还有没有相见之日!小少爷去到那西洋的地方,身边没个妥帖的人,琼花实在是放心不下!大雪干活麻利,小雪聪明伶俐,恳请两位少爷将她们带在身边,好好调教,服侍两位主子一辈子。琼花便安心了!”说罢,连连磕头。萧镶月与琼花虽为主仆,情同姐弟,忙将她扶起,也是红了眼眶。骆孤云大手一挥:“都带上带上!琼花快别哭哭啼啼的,徒惹小少爷伤心了!你就好好守着老宅!谁说没有相见之日?过些年,我和月儿还回老宅住呢!”

俩人继续下棋。萧镶月的棋艺是那年在锦城养伤,骆孤云教的。他天资聪慧,才学了几个月,已是像模像样。前阵子有一日,他和易水在骆府的茶室对弈。易水棋艺高超,算无遗策,骆孤云也不是对手。萧镶月进来,一眼瞧出云哥哥已落于下风,心下着急,擡手就帮他走了一着。骆孤云暗自惊异,试探着笑问道:“月儿何时学会下围棋了?”萧镶月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道:“这。。。。。。月儿也不记得了!可能天生就会吧!”

後来骆孤云特意和孙牧说起此事。孙牧思忖道:“看来月儿学会的技艺深藏在脑海里,并没有忘记。只是如何学会的情形却忘了!前段时间杰弗逊博士回电,说详细研究了科比先生寄去的病历,尚不能判断原因。人脑实乃宇宙中最复杂精密的存在,让务必带月儿去他的实验室,借助先进的医疗设备,全面检测,方可确定治疗方案。”

早春三月,一架飞机从锦城腾空而起,飞越中国大陆,日本海峡,驶入茫茫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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