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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教音乐少年展才情 苦相思痴儿意难平(第1页)

第十一回教音乐少年展才情苦相思痴儿意难平

萧镶月醒来已日上三竿。习惯地想叫云哥哥,回过神来,才想起骆孤云已经走了。摸摸身下床单干爽,亵衣整齐,肌肤没有一丝粘腻。昨夜难道是在做梦?又恍惚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云哥哥在给他擦身子,换衣服。低头一看,肩头丶胸脯,红红的吻痕尚未消褪。应该不是梦,萧镶月肯定。

心里有点空空的。懒懒地起床换着衣服。

春妹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抱着被褥跨进来,板凳在後面蹦蹦跳跳地跟着。

“月儿终于醒啦?我都来看过好几次了!”板凳笑嘻嘻地道。

春妹拍他一下:“没大没小,月儿是你叫的麽?”取出食盒里的粥:“少爷走之前吩咐,小少爷若醒了就先喝了这碗薏米粥。”

拿起被褥,麻利地在软榻上铺着。萧镶月问:“这是做什麽?”

春妹道:“少爷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南院,说找个小厮照料你。板凳下半年也十岁了,与你又合得来,从今儿起就让板凳睡外间软榻,小少爷夜里万一有个什麽事情也好照应。”

“少爷还让我每日辰时务必叫月儿起床用早餐。”板凳挺着胸脯,骄傲地说。

“这。。。。。。外间冬日寒凉。床铺也宽,不若就让板凳和我一起在卧室睡罢。”萧镶月想了想道。

“好呀好呀!我要和月儿一起睡!”板凳高兴得跳起来。

“等冬日再说!”春妹又拍他一下。

日子在平静温和中流淌。一晃又到年底。

今年除夕李庄依然燃放烟花。骆孤云特意交待了城里的洋行,不管他在不在,每年除夕都要采购一批焰火。年夜饭也是蜀江春的主厨江师傅来庄子做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萧镶月却笑得不再那麽灿烂,只因少了璀璨烟花下那双深情的眼。

骆孤云走了大半年的时候来过一封信。厚厚几大页纸,简单几句话说了军营事务繁杂,尚算顺利。其馀全是问月儿身体如何,有没有生病,胃口好不好,吃些什麽,夏天有没有独自去看萤火虫,最好等着云哥哥回来一起看,若自己要去,田里蚊子多,罩个纱笼,别被蚊虫盯着了,快到冬日了,若还想玩雪,记得用棉布把口鼻捂住,不吸着冷气,对肺部应该会好些。。。。。。骆孤云一手楷书笔道筋健,律气庄严。写的内容却尽是些鸡零狗碎,鸡毛蒜皮之事,实在有些违和。萧镶月倒不觉得,捧着云哥哥的书信,笑得两眼弯弯,小心地压在枕头下,没事就拿出来看两眼。骆孤云还随信一起寄来了一把西洋小提琴。说是在一次酒会上有洋人演奏这个乐器,觉得很好听,月儿肯定会喜欢,就想办法订购了一把。

萧镶月没见过小提琴,拿去给师伯看。师伯说以前在宫廷里给洋人伴奏,用过小提琴,大概知道技法。这乐器适合演奏些舒缓悠扬的调子,琢磨一下,应该不难。萧镶月极有天赋,触类旁通,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还专门写了几首适合小提琴演奏的曲子,想着等云哥哥回来拉给他听。

自从这封信以後,骆孤云就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寄回过只言片语。

七月盛夏。

县城唯一一所公立小学的谢富生校长,顶着烈日来了李庄,递上聘书,说九月开学要特聘萧镶月去学校当先生,教授音乐。

萧镶月以前就喜欢写曲子玩,跟着师伯学了五年音律,在作曲上的天赋日益显现。日常生活中有趣的事物,大自然的景象,都是他灵感的来源。擅长就地取材,编的歌曲如《青蛙谣》丶《牧童曲》丶《摸鱼歌》丶《打秧调》等等,不下好几十首,旋律优美,清新活泼,朗朗上口。他人又随和,没事就在院坝里教孩子们唱这些歌,最先是板凳三虎等庄子里的十几个孩子。这些歌曲慢慢传唱出去,大家都觉得好听,聚集的人就多了起来,院坝经常变成了萧镶月的个人小型音乐会现场。

慕名而来的乡亲很多,大人小孩都有。就这样口口相传,十里八乡的人几乎都会哼上几首萧镶月谱的歌曲,风靡一时。县城小学的孩子们传唱到了谢校长耳朵里。谢富生四十来岁,对教育理念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一打听,原来这些深受孩子喜爱的歌曲都是李庄的小少爷所作,便留了心。

也是机缘巧合。上个月程晋十八岁生辰,请了萧镶月与护庄队的弟兄在蜀江春酒楼吃饭。碰巧李县长在蜀江春宴请县里的部分文化人,谢校长也在。席间谢校长就说起最近学生传唱的歌曲,是李庄的小少爷所作这事。李县长见过萧镶月两次,对他印象极好,直夸这小公子如何气度不凡,少年天才。正说着就见到也在酒楼吃饭的人,当即叫住了他。萧镶月也是认得李县长的,上次来庄子给骆孤云颁奖,被云哥哥怠慢的事,他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便规规矩矩坐下,有问必答,谦和有礼。

谢校长和他交谈一番。见少年气韵天成,谈吐不凡,音乐方面的才能更是令人折服。当时就提出要请他去学校做先生,萧镶月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在意。没想到谢校长认了真,回头就给上级部门打了报告,特聘他去学校教授音乐。

春妹见着谢校长,先还以为又是来提亲的。萧镶月声名在外,这大半年三天两头就有人来说媒。少爷走的时候吩咐了,小少爷十八岁前不议亲事,上门提亲的通通打发走。正欲逐客,见谢校长拿出聘书,才知道是来请他当先生的。自己不敢拿主意,赶紧带着谢校长来和师伯商量。

师伯沉吟:“以月儿在音乐上的才华,去那高等学堂做教授都绰绰有馀,历练一下也无不可。只是月儿身子弱,要来回奔波,恐有不妥。”

谢校长忙道:“音乐不是主科,每礼拜只上两次课。可雇辆马车代步,费用由学校支付。”

春妹爽利地道:“我家小少爷岂会差了那点车马费?要不先问问月儿的意思,若他愿去,就安排几个护庄队的弟兄,专门负责接送。”

程晋已是护庄队的副头领,听说萧镶月要去县城教书,很不放心,要亲自驾车接送。萧镶月觉得骑马有趣,跟着他学了几天,勉强能骑了,正在兴头上,便骑着进进出出。程晋无法,只得挑了护庄队的黑柱和阿峰两个小夥子,负责贴身保护。黑柱大名叫邓少柱,是板凳爹的堂弟,因皮肤黝黑,大家都叫他黑柱,憨厚老实,却天生是个习武的料,在护庄队的比武中经常拔得头筹。阿峰名叫陈峰,乃附近陈家庄师塾陈老先生的三儿子,办事老道,颇为机灵,又识得字。俩人都是极可靠的,每次将萧镶月护送到学校,不待下课便早早在校门口候着,生怕有个闪失。

县城小学有学生两三百名,通共只有九个教员,谢富生虽是校长,也兼着好几个班的国文课。起先大家对萧镶月并不看好,见他上个课还要人接送,分明就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只是长了副好皮囊罢了。

萧镶月不懂得别人怎麽看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方法上课。他的音乐课活泼有趣,并不因循守旧,按着死板的音乐教材来教。乡下的孩子普遍读书晚,有些学生的年龄和他差不多,小先生很有亲和力。他把西院的乐器搬了好些去学校,逐一讲解演奏给学生听。孩子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眼界大开。还就地取材,用川西常见的竹子,教学生自己制作一些简单的乐器,竹节削成快板,竹枝制成竹笛。将生活中的趣事编成快板说唱,感受音乐带来的美好。努力在学生心中播下喜爱音乐,懂得欣赏音乐的种子。一段时间下来,萧镶月的音乐课深受学生喜爱,连最腼腆的孩子都敢开口大声唱歌。同学们也喜欢这个好看又随和的小先生,下课时间都有不少孩子缠着他嬉笑唱闹。中秋的时候,县里搞了个庆典活动,萧镶月组织学生表演大合唱和竹笛合奏,广受好评。省里来的官员大力夸赞庐陵县教育搞得好。谢校长脸上有光,更觉着自己是慧眼识人的伯乐,萧镶月就是那千里马。

教员里有个郑姑娘,省城女子师范毕业,年方十九。对萧镶月很是倾慕,既喜欢他的样貌,又欣赏他的才华。觉得自己虽大着几岁,既是真爱,年龄便不是距离。大着胆子写了封情书,亲手绘制了一幅鸳鸯戏水图,瞅了个机会,压在他讲台下面。萧镶月瞧到图,也知是怎麽回事,那信便拆也没拆,原封退回给郑姑娘,并说明自己已经订亲了,不能收姑娘这些东西。

郑姑娘有个追求者,是城中富商关家的三公子,人称关三少。这信不知怎的落到了他手里。关三少醋意横生。这天,在学校门口堵着刚下课的萧镶月质问。刚巧黑柱和阿峰来接人,远远瞧见有个男子凶巴巴地对着他。拍马上前,听见那男人在说什麽勾引,不要脸之类的话。当下大怒,一顿拳打脚踢,揍得关三少倒地不起,才犹不解恨地护着人离去。回去後又把那人如何欺负小少爷,小少爷如何吓得脸色惨白,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程晋听说有人欺负萧镶月,当即炸了毛。少爷临走的时候吩咐要看顾好月儿,如今竟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那还了得。

关三少挨了揍,回去一打听,才知道得罪了李庄的小少爷,吓得不轻。李庄的护庄队威名赫赫,那是官府都要求着办事的主,如何得罪得起?又打听到头领之一是城中药房掌柜的儿子,便备了厚礼,想走程掌柜的门路,赔礼道歉,揭过此事。程晋正在气头上,哪管这些,把那礼物通通乱扔出去,只说让对方好好等着。

学校放了寒假。萧镶月左手抱着一摞书,右手拿着小提琴,走到校门口。早已等候在此的黑柱和阿峰迎上去。黑柱接过东西,阿峰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萧镶月眉头一皱,眼睛瞪大:“真的?”咬咬下唇,跺脚道:“走,去寻芳阁!”

程晋为人聪明机灵,对朋友义气,办事利落。却是有些风流浪荡。十六岁上,家里就给他订下了比他大三岁的表姐这门亲事。表姐温柔贤惠,一心等着过门。不知为何,他却是很不满意,婚期一拖再拖,还成日眠花宿柳,流连青楼楚馆。庐陵县城大一点的妓院寻芳阁丶万春楼,都有他相好的。中秋的时候两个姑娘为着争宠,当街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表姐羞愤不已,不堪受辱,上吊自杀,幸亏被及时救下。程掌柜为此气得吐血,找春妹拿主意,要惩治这个孽子。春妹邀了族中长辈作证,让程晋当着衆人的面给表姐赔礼道歉,在祠堂立誓,不再荒唐,好好和表姐过日子,才算平息风波。当时萧镶月也在场,以为他真的痛改前非了,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个月,便又去那青楼寻花问柳。当下气得不轻。

三人来到寻芳阁,萧镶月想起那年在宜顺县的经历,不想进去这样的地方。便在门口驻足,对黑柱和阿峰道:“你们去叫他,我在这里等着。若是不愿出来,拽也要把他拽走。”

街对面,两个纨绔公子摇着纸扇,往寻芳阁而来。一眼瞧见站在门口的人。涎着脸上前:“哟,这是新来的小倌吧,生得可是真俊啊!多少银钱一晚。。。。。。陪公子玩玩。。。。。。”

黑柱三人从里面出来。程晋快步到萧镶月跟前,低声道:“月儿怎麽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镶月生气道:“阿晋能来我就不能来?赶快与我回去!”

两纨绔见萧镶月与程晋说话,把他们晾在一边,酸溜溜地道:“来都来了,装什麽清高,陪老子睡两晚,多少银钱老子都出得起。。。。。。”边说边用折扇挑他的脸。

程晋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出。见有人竟敢当着他的面侮辱萧镶月,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腔怒火全发泄在两纨绔身上,三人齐上阵,打得人满地找牙。两人捂着满嘴鲜血,放着狠话:“你们。。。。。。竟敢打我关家少爷,走着瞧,有你们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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