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御花园内百花争妍。
新君难得有闲情逸致,邀了几位重臣赏花品茗。
气氛正好,一片君臣和乐的祥和景象。
“今年的牡丹开得尤其好。”
新君端起茶盏,笑意温和。
话音未落,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惊得满园飞鸟四散。
新君端着的茶盏“哐当”一声摔碎在地。
他双目瞬间变得赤红,眼球暴突,布满血丝。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伸出双手,十指弯曲成爪,死死掐向自己的脖颈。
力道之大,脖子上立刻现出几道深红的指痕。
周围的太监宫女全都吓傻了。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离得最近的几个大臣慌忙上前,试图拉开他的手。
可陛下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个壮年男子竟一时奈何他不得。
他喉咙里出嗬嗬的怪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气管,说不出话来。
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罪……朕有罪……”
“朕……有罪……”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听得人头皮麻。
现场彻底乱成一锅粥。
寝宫内。
龙床上,新君被数条明黄色的绸带牢牢捆缚。
他仍在疯狂挣扎,时而出野兽般的嘶吼,时而又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罪人……我是罪人……”
床边跪了一地的太医,个个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太医院院颤巍巍地呈上诊脉结果。
“回禀太后……陛下……陛下这是气血逆行,心魔入侵……”
“开的药方灌下去,全无用处,犹如泥牛入海。”
坐在上的太后气得浑身抖,脸色铁青。
“一群废物!”
“养你们何用!”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吏部尚书张承,一个头花白的老臣,站了出来。
他先是痛心疾地看了一眼龙床上的新君,随后话锋一转,意有所指。
“太后娘娘,老臣有话要说。”
“自从叶侯爷推行新政,又是开海运,又是建什么工坊,引进些奇技淫巧。”
“如今连宫里的风水都变了。”
“陛下此番龙体欠安,恐怕……与此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