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门被死死锁着,任凭他怎么拽、怎么撞,都纹丝不动,恐慌像藤蔓般顺着脊椎爬上来,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顾临渊慢悠悠走下楼,语调里甚至带着点笑意,“别费力气了,方圆五公里都没人烟,没有我的密钥,你打不开的。”
“顾临渊,你是不是疯了?!”
“学长,喜欢外面的花园吗?”
顾临渊像是没听见他的质问,忽然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邀功般的雀跃,“那儿还有个秋千,是我亲手做的。”
沈叙白盯着他嘴角扬起的好看弧度,眼神也亮得惊人,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声音带着点颤意,“顾临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啊。”
顾临渊的眼睛笑得更弯了,“我在实现梦想。”
小岛太孤寂了,他怕学长不喜欢,便退而求其次,买地、建房,一点点搭起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家”。
沈叙白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扬手就是一巴掌,“醒了没有!”
“学长……”
顾临渊被打得偏过头,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红痕,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睫毛颤了颤,伸手想去拉沈叙白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他又伸手,再次被甩开。
这样重复了几次,沈叙白终于没了力气,顾临渊趁机牵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用他的指腹轻轻蹭着。
“学长,摸摸我,摸摸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撒娇似的鼻音。
沈叙白僵着没动,指尖贴着那片滚烫的皮肤,视线落在顾临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上。
里面盛着纯粹的无辜与委屈,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
他现在算是知道,这副模样下藏着怎样的偏执疯狂。
沈叙白叹了口气,“我要洗澡。”
顾临渊立刻放开他,像是对他的识趣感到高兴,“我帮你。”
沈叙白停在浴室门口,冷冷瞥他一眼。
“帮你拿衣服。”他乖巧的改口,“我去做饭,学长想吃什么?”
沈叙白把门一关,拒绝回答。
他定眼看着半透明磨砂门,那人在外面站了一会,直到水声响起才抬脚离开。
这个浴室比他家的大多了,浴缸也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还带按摩功能。
他躺进去,放松着肌肉。
他不知道顾临渊在发什么神经,但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在他的认知里,他们只是吵架了,为了避免在情绪激动时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所以他才提出要各自冷静。
但顾临渊显然不这么想,他钻进牛角尖里,偏执的认为自己是要和他分手。
跟踪,装定位,安监控,下药,现在还搞上囚禁了。
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顾临渊老是说他有病,原来是真的有病。
神经病。
沈叙白简直气炸了。
自动把这个过错归到顾临渊的爷爷和父亲身上。
这么多年,就没看过医生吗?
没人给他做心理辅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