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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心悸如潮水般涌来(第1页)

第53章心悸如潮水般涌来

童仲元知道她送他出来是有话想说,她只问了一个问题便再无言语。为什麽当初认出他却没有说,为什麽他认出她也没有说,为什麽会去她家拿衣服,为什麽会来医院,为什麽没有提张风啓的事,佛像现在怎麽样了。他能想到的种种问题,她一个也没问。这几天他一直在心里预设,她不会再联系他,理睬他了。每每思及,他并没有觉得不能接受。直到此刻,他真正有了实感,她是真的失望了,和他无话可说了。,他的手下意识按压在胸口,这是最近才有的习惯,这样心悸的感觉会好受一些。

她看到他眉头紧锁,右手压着心口。心骤然抽紧了,她一步迈上前,急道:“你怎麽了?心脏不舒服了?”

他怔仲,擡眼望向她。与他视线接触,她站住了脚步,小小後退了一步。她调开目光道:“这里就是医院,不舒服还是去看一下。也差不多到了复诊的时候。”

“你陪我吗?”他轻声问。

话音刚落,两人俱是一愣。秦天是没想到在他们现今的恶劣关系下他还会提这样的要求。他是没想到自己会在她如此厌弃他的情况下还在试图挽回她曾经的温柔。

“你自己去吧。我回去陪我爸了。”她淡淡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无声地笑了笑:“去吧。祝秦叔叔早日康复。”

他转过身,向医院门口走去。夕阳的斜晖落在他肩上,拖出一道瘦削纤长的影子。

她留在原地,举步维艰。她无法预测她下一步的行动,是追上他带他去就医,还是调头回病房,不去看他孤独的影子。直到他走出了医院,看不见了,她身上的咒术才解除。她蹲到了地上,双手捂住脸,夕阳收了最後一线光晖。

秦天回到病房,病号餐已经送来了。秦允杰吃得不多,分了一半给她,两人合吃一份也够了。秦允杰显然兴致很高,时不时地问起童仲元这次回来的前因後果。她不想扫他的兴,只好挑挑拣拣说了几句。

他感慨:“假以时日,他的成就必然超越贺午。只可惜……”

她自然知道他在可惜什麽,只可惜不能为上博所用。

吃完饭,他叫她回家去。她指指换洗衣服,说东西都拿来了,也就陪这麽一晚,明天起她就正常工作去了。

她打开袋子,把韩文英的照片放在他床头。拿出家居服和裤子的时候,她的脸热了起来,放这几件衣服的下一格就是她的内衣裤。她无法控制地脑补了童仲元从她衣柜里拿衣服的画面。结果就是她把衣服又塞了回去,去洗手间冲了把脸。

洗漱完毕,她熄了灯,睡在借来的躺椅上。就在一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在医院。他当时连衣服都是她换的,但他看起来完全不介意。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秦允杰换了地方,一下子也是睡不着。她听到他翻身的声音,问他要不要喝水或上厕所?

他说:“要是有一天我不记得你了,你不用再管我。养老院里有护工。”

秦天裹好毯子,翻了个身:“这话有意思吗?不管你可能吗?”

“这不是我本意。”

“什麽?”

“忘了你不是我本意。”他说,“易章,如果我能排序,我希望我最後一个记得的人是你,而不是文英。”

这间病房里没有监控仪,只有她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秦允杰的声音缓缓的,幽幽地在黑暗中回响。

“我这一生,做错了很多事。但我对文英,没有亏欠。我亏欠的是你,易章。太晚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弥补你了,我只希望剩下的日子里不要给你添麻烦。你一直在做自己,以後,也要继续做自己。不要被我牵绊,不值得。”

秦天把毯子拉到头顶,盖住了脸。她睁着眼,感受毛绒绒的纤维一点一点被眼泪打湿。这条毯子满满全是她的气息,一个人的气息。每当她害怕丶孤独的时候,能拥抱她的从来都是自己。

过了很久,她说:“不想给我添麻烦的话,就好好治疗吧。”

秦允杰没有回答,他大概睡着了。

比上班族还要早醒的是中小学生和病人。清晨的病房已经忙碌起来,秦天6点就收了躺椅。护士巡房,告诉她今天秦允杰要做的一系列检查,以及第一疗程的用药。她了解完情况,陪秦允杰吃了早饭,也不过7点。然而秦允杰这天的状态却很不好,人有些糊涂起来。护士淡定得很,说这病本来就这样,来这儿就是为了治病的。秦天心下稍定,也不可能一直陪着,班还是要上的。

秦天坐地铁先回家一趟,洗头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的时候她给唐执徐发了消息,问他今天进馆吗?秦允杰进实验组这件事,她一开始兴奋过头了,没有深想。等她冷静下来,问了黄茜,她说她还没来得及托人。换了几年前,她大概会以为是自己人品爆发了一回,可现在她不会不懂,再怎麽爆发也不至于让实验组刚好多出一个名额,又刚好找到她。

唐执徐没回,他在睡觉。这几天他都画到凌晨,偏偏心静不下来,画的全是屎。上周六从秦天家回来,他就试着画一幅作品,连着涂了五幅,脑中全是她说的那些话。说他花期短,让他抓紧开屏,不喜欢他这里,不喜欢他那里,还有阿尔茨海默症,他的大脑就像火车站,下笔有如帕金森。最後他放弃了,把笔扔了。从以前的画作里挑了一副。这一幅是三年前的作品,他还记得那段时间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又被秦天彻底拒绝了,他每天下了班就回家写字画画,双休更是闭门不出。在落叶缤纷的某一天,他突然开悟了,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就在那一天,他画了这幅静秋图,按上了她送他的那枚章——一切从心生。

这幅送掉後,能拿得出的手就不多了。人人都把他当神笔马良,反正是无穷的资源,再画一幅不就得了。他们不懂,每一副成功的作品背後都有神明加持时刻,那一刻的心境丶状态是无法复制。每送走一幅自己满意的画,都是在送走那一刻的自己,快乐的丶悲伤的丶与天地融合的自己。

他看了一会儿,把画卷好,装匣。

第二天他带着画去拜访邓老。两年前在拍卖会上认识邓老,他主动赠画求赐教。那时候他爸刚查出点不大不小的毛病,他妈又在叨叨年纪大了才发现认识个医生有多重要,非要给他介绍个当医生的对象,他被烦得不行。得知邓老的身份後,他第一次厚着脸皮结交。

邓老展画那一刻面露讶色,他就知道成了。後来逢年过节,他老爸总提醒他去意思意思。他能有什麽意思,平时应酬已经够烦了,只好写几句吉利话寄过去。邓老宽和,每次收到他送的字都会主动联系他,称他为执徐小友,称赞他的字越发精进。

两年来,登门拜访是第一次。邓老得知他要来,热情地准备了一堆瓜果,又展开了得意收藏与他共赏。寒暄过後,他拿出画相赠。像邓老这样的人,自然是明白他登门的来意,说小友不必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他向来不会推让,便直接说了来意。邓老笑道:“小友打个电话就行了,不是什麽大事。”

他摸着发脚说:“对我是大事。”

邓老更笑得开怀:“明白明白。年轻人麽。”

邓老打开画卷看了一眼便感叹道:“小友这是亏大了。”

邓老将画挂起,又仔细看了许久,才对他说道:“我本不该让小友吃这样的亏,只是我实在喜欢,只好厚颜求小友割爱了。”

唐执徐忙谦让,说这本就是赠予邓老的。

邓老道收起画作,诚心道:“日後小友若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必害羞。你我是忘年交,我已暮年,小友前途无量,是我沾了小友的光才是。”

周一秦天没来馆里,他心里猜测难道邓老动作这麽快?他怕她正忙着,也不便打扰。周二她依旧没来,他发了条消息相问,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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