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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容影(第1页)

28容影

晁虎好几日不来过三招,尉迟媱在茶楼中实在腻味。

“又没信?”

“有。”竹月一次拿出好几封,“夫人的信是按时送到的,应该是问大将军仲秋是否归府,还有武库的,贺君焰的,以及三皇子的。”

“就没了?”她皱眉。

“没了啊,四公主前几日寄过一封,今日就没有了。”

东方琅是写信来给她讲戏的,厚得像本书。里面百十来个人物,看得尉迟媱头昏脑涨,到三分之一就记不住了。

现在拿过武库和贺君焰的信函,武库是报备,说掌院之子选的是一把雁翅刀。

她记得,此刀刀背有小孔,孔内穿制铜环,挥刀时环击刀背,便连连作响,如声声雁鸣,因此得名。阿爹寻到这柄雁翅刀时,虽削铁如泥,但样式古朴,刀鞘也已经遗失。後来找的能工巧匠,才专门打制出一套漆红金印的,由此一融合衬托,原先的沧桑老旧,反倒有种端沉的大气儒风来。

入武库时,阿娘特意定名“泥鸿”,笑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往事留痕,但愿不惧心哀,雪泥之中,犹能所向飞鸿。

而再拆开贺君焰的信,那就是长篇大论的三纸致谢赋了。辞藻一堆砌,尉迟媱甚至是好些笔画多的不认识,比东方琅的戏本子还颠三倒四。个个对仗,句句老气横秋,看来贺掌院大动干戈的这些年,到底还是把一些文考通文,硬塞进儿子脑中了。

她另取纸笔,拿东方珀的信。

竹月诧异:“只给三皇子回?”

“没事做,只能挑个骂骂了。”

她又是毫不爱惜地拦腰撕开,抖出两半拼着看,第一眼就说:“写得越来越难看,他临摹钟离未白,还不如摹我的。”

竹月站在一边不吱声,虽也知道钟离公子的字冠绝京都,但小姐自己的字,其实还不如三皇子。

这家里除了将军夫人,个个重武轻文,最熟的书,也不过兵书而已。

尉迟媱满篇扫下来,东方珀提起宫中仲秋团圆夜的筹备,也就是每年照例的东方家宴。

细述山珍海味,罗列歌舞名目,传达自己的顺心快意。

“他们今年的家宴,何以这般兴师奢侈?”以前效仿民间习俗,与民同乐,还只是敷衍营造皇家亲情。

“哦,本来是有涂梁国的来使,这不又恰逢仲秋佳期,宫中就场面做大,也显一显国威。但之前那使臣半路水土不服,又病死了,涂梁就说下一年或下下年再来,那宫中这回的筹备也不白费,就先自己热闹了。”

“难怪这次阿娘也问仲秋的事,宫中场面大,估计将军府也得宴上走过场。”

竹月研墨:“小姐,要我说,拿着东部事多的托词,不去才好,这进宫还得献礼,从奇珍异宝里挑着最好的送去,对圣上讲吉祥话,讲完圣上再统一回赠不值一提的丑月饼,偏偏还得看着丑月饼,再千恩万谢,也是门苦罪,我们又不是那帮文官来的,我们不精此道,夸也夸不出新词,不如不去。”

经竹月这麽一说,尉迟媱也觉得麻烦。

往年从下午开始就要在宫中度过,说是共享佳节,但更觉得是附庸风雅。一直到深更半夜,还得陪东方皇家观赏月亮,皇家子弟和名门子弟作诗吟咏,文臣们乐此不疲,整晚叽叽喳喳。

撇开东方珀的信,她重新掀张纸,写明仲秋将在孟阳度过,交给竹月,让差人尽快送到京都丞相府。

送信之人回来,只说钟离公子亲自接下,也亲自阅完,但除了书一过来说过一声“有劳”,钟离公子之後只有背影。

尉迟媱起初没记起,再问时已经立秋。早晚开始转凉,她清晨让竹月把那送信的叫来,亲自又问一遍:“钟离未白眉上的伤痕,好了没有?”

牙将迷茫:“小姐,末将没有仔细看,那清俊公子出来时,末将还当是位小姐,怕失仪,头是低着的,後来才知就是公子本人。”

竹月在一边掩齿发笑,莫说是这牙将了,相府公子的玉啄面容,就是她自小跟在小姐後面看惯,也忍不住还要惊叹。

可惜就是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亲生父母竟也舍得将他丢弃路边,亏得老丞相救他一命。

尉迟媱令牙将下去,信白写了。

浣娘之前新发现的两处水源,已经投入使用,尉迟佑派人日夜监管,规矩是排队打水,一次一桶,一日之内每户最多三桶。如果是家中只有老弱妇孺,长途取水不便,就由尉迟黑骑在每日清晨将用水送达门前。

一段时日下来,秩序尚可,人流走动的速度加快些,三桶便增至四桶了,郡中人更是欢欣鼓舞。虽对一户来说,用水仍得省着,但比起夏季时,已经好上数倍。

苏府的私井之水,再无人凑银购买。但苏府似乎并不着急,杀鸡宰牛的香味仍经常飘出府门,戏词艳曲的寻欢声,也常常流出府墙。

如此又过几日,能易容的六秘之一,与浣娘一道从苏府回来了。

“小姐,苏府里面果然大有文章。”浣娘揭下一张媚骨人面,在楼上向尉迟媱汇报,“府中有位侍妾,深得苏老爷信任,她是夏初入府的,自称夏姬。”

“自称?”

“对,其实来历不明,说是苏少爷去山林捕猎,在狼口救下的,十分貌美,带入府中献给父亲,苏老爷对这夏姬十分宠爱。”

“夏初,也就是孟阳旱灾未起的时候。”

“没错,我一开始也是觉得巧合,就处处留心夏姬。”可是浣娘脸上浮起疑惑,“她很奇怪,按说只是新来的侍妾,可我发现苏夫人其实也怕她,但夫人人前不露声色,我有时躲着看,无他人在时,夫人对夏姬竟然很恭敬。”

尉迟媱的目光,便转向一旁斗篷遮脸的黑衣人:“容影,你查出那人真身了吗?”

“已有猜测,但若要查下去,事态严重。”容影整个人密不透风,声音冰冷无波,“夏姬在府中无人处行走,常对廊上木雕神色新奇,她不是孟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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