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身后的人,没给什么反应。
裴挽意知道她还没睡着,抬手将她揽进怀里,问了句: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才一声不吭走了的。”
换个人来这套明知故问,姜颜林就要笑着让对方滚了。
但还是那一句,“因人而异”。
姜颜林有多自我,裴挽意就只会更甚。
所以她很清楚,这种明知故问,其实已经是一种让步。
裴挽意,你实在是很懂得卖乖。
姜颜林想着,到底是没有推开她在自己腰上环抱着的手。
“我今天拍了一张很不错的照片,明天发给你看。”
姜颜林终于开口,语气平和,带着一点轻笑。
腰上的那只手稍稍收紧,片刻后,裴挽意的声音才响起:
“宓芸只是习惯了照顾我,刚刚也给我打过电话,怕我喝醉了跑出来遇到什么事。”
裴大小姐可不常讲故事,姜颜林来了点兴趣,转身面向她。
见她终于给了点回应,裴挽意叹口气,只能继续说下去。
“我和宓芸已经分手近一年,这中间都是朋友关系。和小晴在一起时,她就已经主动拉开了距离。”
姜颜林听明白了,前前女友嘛,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但小晴的惨烈程度还历历在目,姜颜林不由得好奇这位看起来很文静腼腆的女孩,和裴挽意又是怎么结束的。
昨天从裴挽意嘴里听到的关于小晴的只言片语,已经够姜颜林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故事,只是还缺少几块拼图。
姜颜林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宓芸能填补上某片缺失的拼图。
“和宓芸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在波士顿。”
时隔这么久再提起这些事,裴挽意已经没了当时的那些情绪。
她的声音是干净的质感,道出这些故事时,也平和而无波。
姜颜林抬起眼,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听她简短地概括了这个故事。
这是一个超乎姜颜林想象的故事。
从开头到结尾,都让她再也维持不了先前的轻松心态。
到最后,姜颜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用这么随意的方式探究了裴挽意的这一道,也许还未愈合的伤口。
裴挽意和宓芸的开始,是很普通却又不那么常见的形式。
那时候,宓芸还没有从一段关系里结束,但也已经形同虚设。
她遭受着女友的漫长的冷暴力,让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愈发糟糕,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裴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