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节约醒酒汤的人这会儿就奢侈起来了,周彻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上车之后跟司机确认地址,安漾给他们定的目的地果然不在学校。
“想去看钢琴?”周彻只喝了半杯,酒精对他的影响不是很大,安漾喝了两杯,酒量很一般,现在是勉强可以独自行走的程度。
安漾靠在他肩上摇头,顿了一下,又点头。
看来脑筋也不太清醒了,周彻摸摸他的脑袋不再跟他交流,让他一路安静休息,到了地点把人扶下来,一路抱着上楼。
“一会儿帮你洗澡?”周彻解开指纹锁。
“不。”眯了一路的人似乎突然清醒了,挣扎着下来:“我自己洗,谢谢,我要在主臥洗。”
周同学对男朋友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把人带进主卧之后想帮他找一套睡衣,刚打开衣柜就被赶了出去。
“我自己找,不用麻烦你,你快去洗吧。”安漾脸很红,眼神扑朔,不确定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也别洗太快喔,一般快就好。”
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不清楚。
周彻乖乖离开房间去了侧卧的浴室,洗完出来安漾还没好,主卧的门没有关,站在门口能听见里面隐约的水声。
他转身去了厨房,煮一份成本不到九十八的醒酒汤,盛出来的时候,余光捕捉到主卧门被拉开了,安漾慢吞吞走出来,停在门口。
他没有穿睡衣,而是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黑色襯衫,昂貴的布料十分垂顺,挂在他瘦削的肩膀,下摆正好到微妙的大腿根,黑色将一身皮肤襯的玉白。
周彻也停住了,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唯有视线从他身体一寸一寸不遗漏地略过,最后不动声色回到脸上,眸色比刚才深了几分。
“头还晕不晕。”什么也没有问,他表现得没事人一样,把醒酒汤随手放在餐桌边:“过来喝一点再去睡。”
安漾看起来比洗澡前清醒了许多,走近了,就能看见他的皮肤不止白,还透着漂亮的一层薄红。
“不是很晕,就不喝这个了吧。”
他眼神飘忽着,睫毛颤得很厉害,像一双展翅欲飞的蝴蝶:“不然我的酒就白喝了。”
衬衫也没穿好,领口上面三颗扣子都没扣,一边衣领翻折压在内侧,看得人毛躁犯痒,很想亲手帮他翻出来。
但是周彻没有动,他只是看着,从两片锁骨间的凹陷,一直往下,到轻薄的布料里面微微的凸起,喉结上下滚动。
“是么。”他轻声启口:“为什么白喝。”
酒精的作用就发挥在这里了,安漾可以仗着大脑受到麻痹的状态说出任何话:“因为我故意喝的。”
周彻:“为什么。”
安漾:“因为听说第一次喝了酒的话,会好过很多。”
他没有给周彻问出“什么第一次”的机会,往前两步靠得更近,把一个小包装塞进周彻收集。
“我刚才是骗你的。”他从这个位置仰头看周彻,小声说:“不是因为嫌醒酒汤太贵,是我想去超市买这个,不过那个醒酒汤确实有点贵,对不对?”
周彻握住了那个小包装,也牢牢握住了安漾手,用着和他平静的神情完全相悖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