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刚刚早起到职,揉眼睛看了看她,“刚敲钟呢,你要出城得等等。”
“现在就开门。”她冷冷道。
“你说开就开啊?”守卫伸个懒腰。
“钟声已然敲响,宵禁解除,为何不能开?”潘棠死死盯着他,眼中凝了层寒霜。
想是被她的气势震住,守卫没再多说什么,将城门打开,又检查了一下潘棠的路引和户籍,腹诽道:“本就是要开门的,这么凶做什么,当个守卫还要受气!”
潘棠拍马穿过明德门,直奔着京郊的别君亭。她知道还有人在等她,她说过一定会回来,就不能食言。
闭上眼,耳边是阿姐一声声:“逃出去…”
阿姐,你这一生最想要的,就是逃出去,不论是潘府还是皇宫,对你来说都无异于牢笼。
潘棠感觉自己此刻分外清醒,大脑从停滞的状态恢复清明。
不消半个时辰,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别君亭,一辆马车停在亭子旁边,正是她的马车。
她迅速打马过去,停马,下马,一气呵成。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马车,一把掀开帘子。
“阿酌!”
里面空无一人。
马车里空空荡荡,半点阿酌的影子都没见到,她环顾四周,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能就在周边,一会就回回来。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潘棠静静坐在亭子中,她的头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眼前是一条分岔路口。
一边往东,一边往西。
朝霞尚且铺满天空,没多久,阳光跃出,洒在她脸上,有些刺眼,她抬手去挡。
就这样过去一刻,两刻,三刻。
刺目的阳光下,潘棠看见一个人影慢慢走近,黑色衣袍,背后背了把剑,她立刻站起来,鬼使神差地往前走。在看清那人样貌时,她的心猛地落空了。
不是他。
相似的衣袍,相似的佩剑,但不是他。
那陌生少年疑惑看向她,不知为何这女子对自己显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问:“小娘子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潘棠摇摇头,顿在原地。
少年挑眉,略过潘棠走到亭子中坐下。
潘棠也回到亭子中坐下,中途那少年疑惑地看了她好几回,最后实在按捺不住问道:“小娘子可是在等什么人?”
潘棠的眼眸在某刻突然恢复神采,“你见过他吗?”
“说不定见过,那人长什么样?”
“…他穿黑衣服,带着一把剑,名叫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