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扑灭的火焰此时燃得不知道多热烈,那些刻意回避的问题终究又是避无可避。
或许我根本不应该有侥幸。
这分明就是一场审讯。
“你真的是辅警吗?”我反问她,声音很平静,我不知道当下她有无录音,所以不能让她留下把柄,“这种案件通常不是应该由刑侦大队受理?”
矛头转向她,让她来回答,以此来躲避我的问题。
所以你当真是因为这个才来接近?
找我的漏洞?看我有没有作案动机?
但没想到等到她的却是一句:“你真的是我女朋友吗?你大学的时候不是交过一个的?”
呃?
交过,还差一点死了,对吧?
我戏谑地笑了一下,回答她,却也继续连问她:“女同学而已,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朋友?”
她一把拧住我衬衫的衣领,腿跨进门来,架住我并反推我到门边的墙上,臂肘抵住我的前胸,离我是那么近,鼻息直扑我的脸庞。
“身份证使用记录!!你当我不会看吗!!”她低吼,在我耳廓旁边的位置抑声咆哮。
而我却有一丝动容,嘴唇微微张启。所以你是吃醋了吗姜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开心。
她还在激动地喘息,因为刚刚的生气。
没关系的,我会解释的,解释所有的给你。
请你相信。
“我喜欢的是你。”真心是第一次的,我坦言。
“我不是在问你喜欢、不喜欢!”她讲话时那带着震动的哈气惹得我右耳一阵酥麻,所有的感官体验都集中在颅内反馈,以至于忘掉了我该有的窘迫和不安。
“那你想干嘛?”我还在反问。
她像是败给我似地喘了一声粗气,依旧没放开我道:“她跟你交往,甚至还开过房,依旧出事了,怎么回事?”
这二者有联系吗?一起开了房就不能?还是说开了房我就不应该杀她?姜离你是这个逻辑吗?
见我不回答了,她又发声,“为什么都跟你有关系。”是疑问,却说得像陈述句。
意外……不是本来就时常发生。
“你有病。”我骂她,忿忿地。
这一句过后,慢慢地,她终于放开了我,移动的时候躬着身子,像卸了力,我可以看到她的头顶。她说:“但愿是我有问题……”
我顺着她讲:“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疑神疑鬼?还是要好好休息……”双手伸前准备扶住她,却被打断。
“我也总觉得事事要讲证据,有罪推定是侦察大忌,我也不会不遵守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背景,但我总觉得有问题……”
她滔滔讲着,我却一边听着一边分了神。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在相似的环境下,我想的仍然是活命。
哪怕是不择手段的,像本能般的,求生欲。
日复一日,没有尽头地重复着,在这种封闭了环境局限了行动,无法反对只有服从,且毫无起色和任何新鲜感的生活,让我以为我的机体已经丧失了这种求生欲。
每天下了班就呆坐在出租房里,不知道为谁而活,也没有可讲话的人,或者朋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