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顾临回来了”一直在脑海盘旋。
纪曈烦得要死。
可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他,去看看,去验证,去证明这是对的。
于是纪曈出门了。
可验证结果是:假的。
顾临临没回来。
顾临也……
纪曈坐在顾临临常躲雨的长椅上,衣服被椅靠残存的雨水洇湿了也没管。
他抽了下鼻子。
没想哭。
只是鼻塞。
纪曈掏出手机,恶狠狠点开那个绿色养蛙诈骗软件,点到头顶的名字栏。
当时起什么名字不好,偏起这个。
这名字不好。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以后你不叫顾临了,叫顾熹!
呸!纪熹!
谁要跟他姓!
纪曈这么想着,可改名的手指却迟迟没落下去。
最后,顾临还是顾临。
会出去旅游,会给他寄明信片,会…回来的顾临。
纪曈揉了揉额头,收拾好背包,叫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安大。”
“好的。”
车上正响着天气广播,纪曈偏着脸,扭头看着窗外。
他的车辆在安京霓虹街道启程。
一架飞机在安京夜幕安然落地。
“……安京地面温度为19摄氏度,66华氏度,从明日开始,最新一轮较强冷空气……旅客朋友们,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安京天清国际机场,感谢您乘坐……”
东经13度到东经116度,7300多公里,十小时十五分。
顾临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他才不认输
机场时钟跳转的时差拨到深夜。
专车司机迟到了两分钟,不住道歉。
“不好意思,机场大道那边有两辆车追尾了,堵了半天。”
一身黑色休闲服的年轻乘客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他身上独属安京机场那股空调冷气似乎还未散尽,人实在是高,接行李的间隙,司机没忍住,转过脸觑了一眼,只看到一道挺拔的鼻梁和下颌的轮廓。
好俊的后生,司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