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慌的不是顾临吗?
纪曈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过来,冰箱刚好开着,索性开始检查这几天顾临都吃了什么。
翻了一阵。
好像就少了点新鲜馄饨。
其他要开火的就算了,这蒲烧鳗鱼和凉拌牛肉怎么都还没吃掉?
纪曈对完账,绷着脸走出来,把粥和菜摆在桌上,摆到一半,顾临走过来,接手。
接下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交给了顾临。
拿碗筷,拿小碗,盛粥,拿杯子,热牛奶,倒牛奶,纪曈只负责皇帝一样坐在位置上。
折腾了十来分钟,顾临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等顾临喝完一碗粥,纪曈才在餐桌下踩了他一脚,开始升堂:“这两天吃了什么。”
顾临很有耐心地报了一日三餐。
纪曈第二次听到“燕麦”的时候,没忍住,改踩为踢。
顾临小腿被轻轻一踹。
“燕麦燕麦,冰箱里那么多东西,你就给我吃燕麦。”
“等下就把你那罐燕麦扔楼下去。”
——那罐燕麦的确不是纪曈买的,燕麦比他更早一点“住”进这公寓。
“那些熟食怎么都没吃?那个蒲烧鳗鱼,上星期你还说味道不错。”
顾临慢条斯理:“上星期一起吃的。”
纪曈:“?”
什么歪理?
口味又没变。
顾临吃着粥,表情如常:“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纪曈:“……”
纪曈本就不饿,简单吃了小半碗,往后一靠,他一转头,刚好和那罐“燕麦片”对上。
纪曈:“……”
燕麦片已经用掉三分之一。
纪曈敢肯定,就是他住进来之前消耗掉的。
都什么习惯。
在德国就这么吃吗?
那在江城呢?
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随便折腾是吧?
纪曈忽然想起一件事。
良久,他把视线从那罐燕麦片上收回来,拿起筷子,“欲抑先扬”地给顾临夹了一块排骨,然后装作很寻常地开口:“艇仔粥味道还可以吧。”
顾临:“嗯。”
纪曈没看他,继续道:“杨姨做的,但她也是跟我外公学的。”
“嗯。”
“这次去外公家只住了一天。”
“嗯。”
纪曈:“……”
什么“嗯嗯怪”?
纪曈:“外公本来想让我多住几天,但昨天下午要去福利院,晚上又回了这里,我就说,等…寒假的时候,多住几天。”
顾临:“嗯。”
九曲十八弯后,露出庐山真面目。
纪曈:“那你寒假…要去德国吗?”
顾临刚好放下勺子,陶瓷勺碰着陶瓷碗,叮当一响。
纪曈的心口跟着一振。
“看情况,”顾临说,“可能继续住这。”
纪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