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曈的答案是一样的。
“没。”
纪曈停顿了几秒,偏头朝着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很轻地说。
“但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仍旧不知道顾临不辞而别的原因,但他知道,顾临回来了,费了很大力气,回来了。
“纪曈。”涂婧冷不丁开口,喊的还是全名。
“嗯?”
“你的文字还爱他。”
“……”
纪曈听到涂婧吐气的声音。
“学姐你又抽烟?”
电话那头的涂婧曲指弹了弹烟灰:“耳朵挺尖啊纪曈同学。”
纪曈原本不知道涂婧抽烟,是到安大才发现的,一问,都抽两年了,不过还好,频率不高,抽得不勤。
学艺术的,有些精神小癖好也不多怪。
“对了,明英说顾临从德国回来的?”涂婧又道。
“嗯。”
涂婧似是很随意地随口一提:“那有没有沾上什么坏习惯,比如…抽烟之类的?”
“没有,”纪曈说,“顾临不抽,他不喜欢烟味。”
涂婧顿了下,轻飘飘地笑了一声。
“是吗。”
纪曈:“嗯。”
纪曈很肯定。
高三那年,教导处集中抓了一波违反校规抽烟的,十来个,大多都是高三生,倒也不是真抽,就图个新鲜,学校意思意思罚了两千字检讨。
虽然处罚不严重,但毕竟也是两千字,于是第二波清查的时候,平行班几个男生就把烟藏在了李原那里,因为一中竞赛班有自己的“生态系统”,教导处基本不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好奇的哪只是平行班那几个男生。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李原一群人把烟点了。
纪曈也在。
据说点上香烟七秒之内,就会得到尼古丁供应。
纪曈也好奇尼古丁通过肺部进入大脑的感觉,正要观察,烟就被没收,掐灭。
纪曈一转头,是顾临。
自那之后,整个高三段再没出现一根烟,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李原他们给顾临的备注是“临则徐”。
“学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不抽挺好的,就随口问问,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涂婧把烟蒂放在随身便携烟灰口袋钢中,又问,“顾临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淤伤还没好全,流血那道已经结痂了。”纪曈说。
窗台上摆着两盆薄荷,是纪曈前天晚上在门口小摊上买的,他一边和涂婧打电话,一边拨它的叶片玩。
“好得差不多了?”
“嗯。”
“那你下星期回宿舍住?”
纪曈拨弄叶子的手指顿住。
哦对,他原先的打算就是等顾临后背伤好了就回宿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