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收回舌头,不易察觉地磨了磨牙,他今天怎么了,他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一个变态食人魔一样。
周妄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臂,眉头一挑:“你这细手细脚的,你拎得动吗?”
郁念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臂,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妄身后,前往自己的新寝室。
周妄把郁念的行李放下,就去洗澡了,只留下一句“床位随便选。”
郁念斟酌了一下,选了周妄的对床。
周妄洗完澡,穿好短裤,正要大喇喇地出来时,突然意识到,寝室里还有其他人。
如果这个“其他人”是一般的男生,那他不会在意,平时该怎么穿就怎么穿。
可偏偏这个“其他人”是郁念,周妄犹豫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浴巾上方收了又张,张了又收,最后还是把浴巾扯下来,看似随意地披在了身上。
周妄披好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郁念正翘着屁股在床上铺床单。
从周妄这个视角看过去,郁念腰微微下塌,曲线漂亮,腰与臀处的连接线条显得……显得格外……
周妄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郁念察觉到周妄出来,把头从床铺上伸下来:“那个……周妄,以后寝室的卫生就由我来负责吧。”
周妄“嗯”了一声,一把扯下衣柜里挂着的上衣,套头穿上。
郁念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他经过浴室里那面存在感极强的镜子,不经意地往镜子里撇了一眼。
某种古怪的感觉突然慑住了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人们经常会有这种预感,像是潜意识正在疯狂尖叫向人们发出尖锐的警告。
他蓦地停了下来,头往旁边偏了偏,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拨了拨。
——一枚红印存在感极强、充满占有欲地烙在了郁念雪白细腻的颈侧,隐秘地藏在衣领下方,像是一个……用于标记、追踪猎物的印记,又像是情人之间恩爱的痕迹。
刹那间,血色从郁念的脸上褪尽,那枚红色的、硬币大小形状不规则的印子越发显眼。
郁念兔子似地窜出浴室,像是一颗软绵绵的炮弹一样发射进周妄怀里。
郁念的头埋进周妄怀里,毛茸茸的头发搔着周妄的脖子,那股诡异的香气几乎密不透风地把周妄包裹起来。
周妄的手无处安放,虚虚地扶着郁念的肩膀,他咬牙:“你干什么?”
郁念没有抬头,闷闷地说:“周妄,我害怕。”
周妄脸上僵硬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他以为郁念还在想禁闭室的事情,像撸某种小动物的毛发一样摸摸郁念的头发:“别怕。”
【这是什么糟糕的安慰。】
【救命,好直男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