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鞋子终于掉下来了,怪声在郁念门前停住了。
郁念的心也跟着停住了,手心分泌出湿滑的冷汗。
“砰”细微的声音在郁念的耳朵里犹如惊天巨响,门外的东西似乎在拨弄着郁念的门锁。
郁念僵硬着身子下床,失去温度的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
他不知道外面的东西是否能打开房门,但是他不敢赌。
郁念吃力地推动房间里的小沙发,带着沙发一步步接近房门。
门外的它似乎感觉到郁念的接近,门口的动静越来越大,门锁频率极高地震动,金属声刺得郁念脑袋疼,门板也被粗暴的捣弄搅得晃动,让人担心它下一秒就会垮掉。
“哐”沙发的背部牢牢抵住了门板,门平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也一起消失了,整个世界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空气,猝然安静下来。
仿佛刚刚的一切是郁念的幻觉。
郁念小心谨慎地蹲在沙发下面,腿都蹲麻了,都没有再听到其他的声音。
他怀着侥幸的心态,爬上了沙发,动作轻缓地凑近了门上的猫眼。
嘴边呼出的热气,给猫眼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郁念把眼睛对准了猫眼。
一只黑色的眼珠,转动着对上了郁念的眼睛,黑得纯粹地眼珠被疯狂的兴奋填满,激动地扩大一圈,死死盯着猫眼后的郁念。
郁念头皮炸开,毛骨悚然。
他猛地缩回头,跪在沙发上,侧着头,听外面的动静。
他战战兢兢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直到眼皮终于撑不住地闭上。
“叮——”尖锐的闹铃声吵醒了郁念。
他迷茫地睁开眼,阳光透过浅色的床帘照亮了整个房间,天已经亮了。
郁念正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睡在沙发上。
他腰酸腿软地重新把沙发推回原位,洗漱一番后准备出门,进行今天的练习和工作。
门的质量很好,昨天那样折腾都没有把它弄坏。
把手没有松,郁念握住把手,打开门,碰巧,对面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郁念下意识地往对面看去,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朝郁念友好地笑了笑,他面色苍白,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衬得浓黑的眼珠更加深沉,五官是混血特有的深邃。胸前的衬衫被饱满的胸肌撑起,鼓囊囊的。
他的笑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两边的弧度丝毫不差。
好专业的荷官,郁念在心里感叹。
“一起走吗?”他对郁念发出邀请。
男人的发音有点奇怪,像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舌头。
他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不好意思地对郁念说:“抱歉,口音有点严重。”
郁念摇头,答应了男人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