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无望看着不断走近的云杳窈,眼神终于松动,将手中帕子递给她:“痛快了吗?”
云杳窈累得脑袋发懵,她心里还装着事,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边擦边点头说嗯。
岑无望眼神柔和,没再将目光分给旁人,嘴上还没忘和花在溪继续客套下去:“杳窈生性爱热闹,能交到你们这些朋友,我也能放心些。”
他很自然接过帕子,对云杳窈说:“天色不早,该回去休息了。”
云杳窈和花在溪道别:“今日多谢花师兄,再见。”
花在溪揉了揉她发顶,笑得灿烂:“平日怎么没这么客气,少见啊。”
他漫不经心放出试探:“莫不是……因为有兄长在。”
岑无望与云杳窈的眼神在空中相交,很快错开。花在溪敏锐感受到两人间的不自然,笑中都多了几分真心。
岑无望道:“走了。”
云杳窈攥着帕子,一言不发走在最前。
师兄妹间看似亲密,却总像是隔着薄膜,总有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他们走后,演武场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弟子凑过来,好奇道:“小剑君和云师妹,怎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花在溪问他:“哪里不一样?”
他挠挠头:“不知道啊,说不上来。”
花在溪拍拍他的剑,招呼他近身:“我看你就是闲的,过来接我两招。”
云杳窈与岑无望分别后,仍然觉得心中不安。
岑无望已回到乾阳宗,她便不适合留在逢朽生椿。
路半徘徊一炷香后,云杳窈站在逢朽生椿外,将满地的雪都踩平。
犹豫许久,她在门口处抬手欲叩,还没碰到木板,门从里打开。
岑无望披着头发,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她鬓发间隙的蝴蝶上,它正颤颤巍巍抖动着,焦躁不安。
“进来吧。”岑无望侧身。
到了房内,岑无望先是替云杳窈倒了杯热水驱寒,又一一将房中的灯点亮,然后才坐在云杳窈身旁,话音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倦怠。
“说吧,为什么不回去。”
云杳窈还没准备好,岑无望就这么耐心等着,等她愿意开口。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岑无望,今天在演武场,问心没有认主。”
神剑有灵,若是岑无望真如他白日所表现出那般轻松,问心感知到他的存在,合该为他而鸣。
昏黄灯火将岑无望的眉眼模糊,他清俊的五官看起来分外柔和
“剑而已,我再去剑冢取一柄就好。”
云杳窈被他的淡然气笑了:“剑而已?你是一个剑修,怎么可能无所谓。剑心无所谓,问心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