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让他放门口。
对面说不行,寄件人要求亲自签收。
孟秋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回想了一下,她最近没有买东西,问了好几遍,确认收件人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都是她才打开门。
她看了眼包裹上的快递单。
寄件人名字她不认识,走的是空运,寄件地址是燕城某个快递站。
孟秋拆了包裹,防震膜包了好几层,剪得她手都要酸了,最里面是一个工艺考究的点翠首饰盒。
很复古。
再打开。
是一个镯子。
她怔住了。
这不就是那只——赵曦亭私人展厅高高供在正中央,她一眼惊艳,再也没忘掉过的镯子。
—
孟秋回到房间,怕镯子摔了,盒子捏得紧紧的。
等坐稳了,她再仔细打开,鼻息被镯子上的艳绿封住,觉得它沉得厉害,压得她手发软。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首饰盒放在桌上。
她想起初见那天,她在廊下远远一眺,光是一个模糊的影,那人已然贵不可言。
就和这个镯子一样。
但此刻这个镯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样遥远的北方,因为这个镯子,好像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千头万绪,挂在她窗外那棵花楸树上。
赵曦亭为什么会送给她镯子?
是不是那天他听到了她生日,出于礼貌给她送了一份礼。
孟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衣服,将盒子裹起来,放在经常能看见的地方,怕丢了,只恨家里没有保险柜。
她给赵曦亭发消息。
——镯子我收到了。
——谢谢您,但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赵曦亭这次回得快了。
——别俗套,送你就送你了,要么扔要么卖,随你处置,也别告诉我。
孟秋咬咬唇,打出几行字。
——我和您其他朋友不一样,他们都非富即贵。您饶过我,要是您打算送生日礼物,我可以收的,但换一样。我连保存它的地方都没有。
——行吗?
赵曦亭看她一口一个您,直扎眼睛,烦得要命,蹙眉把手机一扔,本打算不理,过了两分钟,又捡起来,冷脸打出几个字。
——你摔了吧。
这人!
怎么这样!
孟秋也犯起倔,等回燕城,她一定要还给他。
—
除夕很快到来,霁水过年的风俗是要准备许多炸物,代表来年“发财”“发大运”,孟秋原本想帮忙,他们家厨房小,她手又笨,没帮到什么忙不说,还干扰到他们炸东西,就被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