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眸含光,语气轻佻,“你平时说话就这么直接?”
“看情况。”孟秋轻声答。
不过她也没多直接吧。
她只是想争取一份工作而已,即使老板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相处。
赵曦亭终于肯收回目光。
他继续问:“休息时间喜欢做什么?”
孟秋身子回暖,照实答:“看纪录片,写东西,偶尔和朋友出去散散步……”
“会打牌吗?”男人随意地拨弄桌上的紫檀摆件,截断她无聊的自述。
孟秋一愣。
打牌?
陈院告诉她的工作内容和打牌毫不相干。
她早听说四九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二代们数不胜数,林子多了什么鸟都有,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两派。
一派被家族放逐,招猫逗狗不理世事。
另一派留学深造,跑遍各地开阔眼界,从小当继承人培养,长大了各个社会精英。
这两派谁也不服谁,但底色大同小异,都是心气儿高的祖宗。
面前这位看起来是前者。
闲来逗逗闷子,满世界玩。
打着招人的旗号陪他荒唐。
孟秋心底发怵,这显然和她初衷不符。
如果这份工作和写文案无关,她没有继续面试的必要了。
她起身想走,脑子忽然转了个念头,找一份时间自由的兼职并不容易,如果法院真要她赔偿违约金,她现在没那么多钱。
她紧紧捏着衣服边,鬼使神差问了句:“时薪多少?”
“时薪?”
男人似觉得有趣,看着她眼睛正要说什么,豁然顿住,觉得自己荒唐般沉沉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孟秋。”
“哪个孟,哪个秋。”
孟秋老老实实答:“孟子的孟,秋天的秋。”
赵曦亭紧跟着说:“燕大陈弘朗的学生。”
孟秋点头,“他不算是我授课老师,但管我们学院。”
赵曦亭顿了片刻,唇边还衔着笑,看着她:“挺好。”
孟秋不知道他说的好是什么好。
她泡好的茉莉花茶早已温了,没许多热气,干花的颜色越发饱满,柔柔地浮在茶面。
话题一时沉寂。
孟秋放松了许多,“赵先生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赵曦亭重新审视少女,乌眸微凝,将燃尽的烟拧了,慢慢道:“你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