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愈发凌乱,逼仄狭窄的后排,施展不开的身体凌乱潮湿,滚烫黏腻。
他们在世界末日来临前放纵,他们是涸辙之鱼死亡前的饮水。
最纯粹的欲|望,如野兽,是动物本能。
沉沦的犯罪,打破禁忌的枷锁,共谋起舞,又在最后戛然而止。
窗外噼里啪啦冰雹声已消,雨不知何时变小了。
鸣笛的催促声里,天桥下好似万年都会屹立不动的车缓缓前行,草率、狼藉、仓促又突兀的结尾里,静谧声中赵客跳回前座,窸窸窣窣是后排坐起整理衣服的声音,踩了油门发动车,大敞衣领露出的痕迹记录着刚才的混乱。
迷离、燥热、纠缠,不是雨中春|梦。
暴雨倾城(3)
06
车终于从天桥下开出,两个路口后,奔驰靠边停下。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相较于刚才已经小了许多,李勤的伞上踩着几个脚印,手柄都折了,不知道是谁先踩坏的。
他从后视镜里看她:“后备箱有把伞。”
patti经典款,他从国外买的,一把伞接近五位数。
就打过一次,什么时候让她来还比较好。
“不用。”
她很快下车,脖颈湿润咬痕被衣服盖住,胸前空荡荡的不对劲,她终于意识到,仓惶中她忘了系内衣扣。
安市图书馆她来了上百回,第一次是直冲卫生间去系内衣,站在全身镜前检查自己是否还有不妥。
严肃沉默的读书氛围里,她从一排排书架中穿过,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逡巡低头阅读的众人,心下茫茫然发凉。这些人若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会怎么看她,这个女人在半小时前,还在天桥下跟男人在车后排厮混。
另一边,赵客没能赶到公寓,半路开了间房,急匆匆地解决了一下。
靠。
他盯着胸前咬痕。
现在的老学究疯起来都这样?
那晚安城久违的滂沱大雨救了干涸近三个月的庄稼地,小麦一路疯长,空气都干净了许多。
李勤楼里住着一位退休的老院长叫田舒兰,数学系的,年近七十,平日里除了含饴弄孙,另一爱好就是保媒拉纤。
她作为楼里不多的单身汉,也被她拉着介绍了几个。
相了两回,都没有什么结果,对方看到她,都是礼貌聊半小时,客气结账后离开。
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略带惋惜,似乎在见了真人后很快就想明白,这一位条件还不错的女人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只能在相亲市场上跟没见过的人可笑地聊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