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知道後,也打算跟着过来。
所以在陆亦川开始写检讨书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坐不住了,八千的检讨书两个小时过去了,八百都没写到。
一想到那声枪响差点带走自己朋友的命,云林蔼又冷下来脸,“那就别睡了,写到江医生来接你。”
陆亦川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换位思考一下,当时开门的是云林蔼的话,恐怕他的手速根本来不及阻止,陆亦川想到这种情况後立马打了个冷颤。
从衣架上拿件衣服给自己披上,趴在桌上打算夜战到天明。
。。。。。。
不远处的写字沙沙声传进云林蔼的耳朵里,他躺下假寐,人一旦安静下来後,很难控制不去想些什麽。
心里横亘着的那条紧绷的细线从未断过,白天一直绷着的神经突然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那通查不出来源的通讯,也围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即使房间已经关了总控灯,云林蔼也还是被陆亦川开的夜灯刺到了眼睛,他只好睁开眼睛,伸手将窗帘打开了。
“什麽事?”陆亦川头也不擡就知道云林蔼又失眠了,且一定会跟他说两句。
毕竟往往只有这一小会时间,云林蔼的表达欲才会显现出来。
“这次任务结束,我会提交辞呈。”
陆亦川这会皱着眉还在“在此向云中尉表达愧疚与歉意”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这两句之间来回斟酌,毕竟连他也不知道这检讨书会面向联盟会所有人还是只给云林蔼一个人看的。
他随意地:“嗯。”
不过他又很快从三分之一都没写到的检讨书中擡起头,“啊?”
接着低下头沉思。
对于云林蔼要辞职,陆亦川好像并没有太惊讶与意外,甚至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开始思考自己的去处。
云林蔼不在联盟会,他也一定是要走的,职位什麽的不重要,去救援中心当个主任好像也不错。
云林蔼没再说话,却一夜未眠。
边境地区荒芜的连路灯都没有,零星几个挂在一根木头上像个摆设,陆亦川站在队伍最前头就看见两辆医护车在不平稳的路上晃晃悠悠地开过来。
“这路颠的,江医生不会不舒服吧。”他嘟囔着。
後来江阔一下车,他就走上前去嘘寒问暖,江阔没理他,先对着不远处的云林蔼点了头,最後微笑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你身上有点难闻,回去洗完澡再来抱我。”
许是救出来的Omega散发的信息素太重了,让江阔闻着有点不适,所以在自己Alpha身上也沾染到时,也不知道是很久没见到陆亦川还是什麽,看着就很嫌弃。
他恢复神情,先让医疗队的人员把Omega移上车,自己率先进车里给人检查。
“怀孕大概有七个月了,不过有流産的迹象,孩子父亲呢?”
陆亦川站在车外一脸尴尬,“没气儿了。”
江阔仿佛也在意料之中,“他出血挺严重的,需要先回医院做个具体检查。”
他说完上下看眼陆亦川,发现对方的左手臂从他来开始就垂在身侧,碰到他时还偷偷摸摸地躲了过去,江阔移开视线平静道:“伤员都移上车了,我还要观察他一路的情况。”
他知道陆亦川要回去复职,不过江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一会儿医院见。”
陆亦川心脏咯噔一下,左手瞬间抽搐了一秒,还是被他发现了。
于是陆亦川老实地回到医院总部重新包扎,云林蔼这会也不愿意去联盟会,就回了趟海边别墅。
三个月的时间真的能让一个屋子彻底褪去一些人的痕迹。
云林蔼打开门,听到厨房的动静後鞋都没脱,心脏就狂跳地快步走进去。
後来又止于平潭。
到了王姨上门打扫的时间了。
她一边在厨房收拾一边吸着气,好像在哭。听到开门声後还没反应过来就跟云林蔼碰了个正着。
“我以为是小时呢!”
王姨又转过身去,不愿意让别人看她失落的样子,这三个月里她每天都准时上门打扫,就是没看到时聿的影子。
所以她误以为两人中间发生了什麽事,是云林蔼给时聿气走了,但是又发现客卧里属于时聿的衣服还在,她就每天过来等。
等到了自己离开的时间,都还没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