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在这个树洞前有些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哝着“那只猫到底会在哪里呢?”,下一秒,你隐约捕捉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是非常细微的动静,如果不是你仔细听,很容易就会被忽略,你立马回过头,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你惊讶道:“扉间大人?”
等一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呃,难道是巡逻吗?那你
现在岂不是显得很可疑?你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千手扉间先一步开口了,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你有些犹豫,因为你知道要是回答自己是来找流浪猫的,你总觉得他会嘲讽你多管闲事,但要是找个别的借口那就会搞得你真的跟个间谍一样,无奈之下你只能老实承认,你说:“我是来找猫的。”
千手扉间身穿便服,他的便服是浅色系的,而他那头银白色头发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朦胧的光辉,这显得现在的他没有平日里那么不近人情。
“是么,有你这么找猫的么?”没有冷嘲热讽,他只是很平淡地问了一句,紧接着你看见他的衣袖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你举起手中的灯仔细看了一眼,一颗小巧的,毛茸茸的猫脑袋从他的衣袖里探出来,朝着你喵地叫了一声。
“你也是来找猫的?”
“顺手的事而已。”千手扉间扬起下巴轻哼一声。
真的只是顺手的事吗?你深表怀疑,但既然千手扉间都这么说了,你也没再追问,你弯腰,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鱼干,闻到小鱼干的香味,那只躲在千手扉间衣袖里的小猫咪耳朵动了动,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袖口。
“真是一只乖猫,你想要吃小鱼干吗?”你放柔自己的声音,要不是千手扉间在场,估计你现在都要变成夹子音了,毕竟没有人在面对可爱小猫的时候声音会不夹的,就算是千手扉间,好吧,没准他还真不会这样,主要是因为你很难想象千手扉间夹子音的画面。
“所以你原来的计划就是打算用鱼干把它引出来吗?”千手扉间俯视着你,你把小鱼干掰成小块递到它的嘴边,它一口咬下,大快朵颐,你说:“我觉得我这个方法的可行度也很高啊。”
如果忽略你刚才差点被掉落的树枝绊倒,而且还被灌木丛里的动静吓了一跳的话,可行度确实很高,千手扉间把这话憋在心里没说出口,你又问:“它的后腿怎么样了?”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但骨头还是错位的。”他原本想着把这只猫带回家替它接好骨头,没成想途中还突然冒出一个你来,就这么搅乱了他的计划。
“那您能替它把骨头复位吗?”说着,你忽然抬起头,伴随着你轻轻仰头的动作,你脸颊两侧的碎发随之拂开,你用纯净明亮的双眼凝望着他,仿佛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一样,后者侧过头,“当然可以,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忍者。”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您瞧,惠子要是知道自己救下的那只猫还活得好好的,她一定会很高兴,这段经历会在她日后的成长过程中发挥意想不到的大作用的。”
千手扉间看向一旁黑漆漆的灌木丛,他想起你在今天晚餐的时候说过的话,你说这样能够教会孩子生命的珍贵,在一点上,你想得比他还要长远,他开设学校,将学校分为忍者学校和普通学校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孩子,但仅仅只是保护他们的生命这只是最基础的层面而已,更重要的是教会他们如何看待生命。
你又给流浪猫递去一块小鱼干,其实你也能明白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小孩子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千手扉间的教育理念很符合时代背景,反倒是你的想法显然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毕竟在现实世界所谓的死亡教育也是近些年才逐渐为人们所重视的。
“你在晚餐的时候说的话,你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千手扉间问道。
比起和千手扉间闲聊,你觉得还是先给这只猫接上骨头比较重要,你指了指旁边的长椅,“我们去那里坐一坐吧,正好你可以给它把骨头接上。”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这只猫,千手扉间听从你的安排,你们在那条长椅上坐下,那只黄白相见的流浪猫从他的衣袖里爬了出来,你还以为接骨要花费很长时间呢,但是没想到千手扉间的动作干脆利落,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就接好了,他又用医疗忍术把表面的伤口治愈,你看得目不转睛。
这还是你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医疗忍术,看上去就跟魔法一样,你喃喃自语,“真神奇啊。”
千手扉间却说:“我不是专门的医疗忍者所以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不,您已经很厉害了。”
有时候千手扉间会讨厌你说话的语气,更讨厌你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将他当成完全的好人一样,你是何等的天真,又是何等的无知。
就比如说现在也是,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你的侧脸,你果然在笑,他沉默不语,你低着头专注地抚摸流浪猫的脑袋,他听见了流浪猫舒服得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真是没出息,难道几条小鱼干还有你的抚摸就能被收买了吗?明明他才是救了它的那个人吧?
千手扉间难免感受到几分郁闷,你的掌心托住流浪猫的脑袋,“在晚餐的时候我想的是,一个人如果要好好地活下去物质固然重要,但是丰盈的内心也很重要,意识到生命的珍贵,才不至于日后成为挥刀向更弱者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