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鱼一番:“胡闹!”
衆人:“……”
秦立在外面竖着耳朵听,打圆场道:“有房间啊有房间,二楼随便住。那个……来人,把楼上的空房间全部打扫一遍。”
风吹雪摸了摸烧鱼一番端来的药,催道:“林少主,药快凉了。”
林雾行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捋了捋方里萝额边的碎发,起身在门外等候。本以为还会迎来他爹踢来的一脚,没想到林渡在他冲进屋里的那一刻觉得太丢人,回屋去了。
秦立招呼着让人退下,声明今晚是个误会,严令不许外传。
袖箭上的毒还未完全散去,方里萝完全使不上劲,意识也有点不清楚。风吹雪和烧鱼一番扶她起来喝药,又给她换了药敷和绷带,用温水帮她擦了擦脸和身子上的汗才离开。
林雾行等人都走了才进屋,坐在床边看她。他方才在外面已经从风起和叶落那里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满是後悔和愧疚。
“我当初就不该救黑水引,也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方里萝的眼睛忽开忽合,听见他的话笑了笑,撑起右臂说道:“帮我翻个身,一直趴着腰疼。”
林雾行帮着她右侧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方里萝开始回他的话:“你不帮他,黑帷郎也会找上你。你不离开,我也会有受伤的那天。这都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
林雾行把她的右手握在手心里,他的脸隐匿在拢起的床帐旁边,方里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拉拉他的手:“躺下来说说话。”
林雾行动了动身子,靠在床头,温声道:“我坐在这就行,怕碰到你的伤口。”
方里萝轻笑道:“没关系,小心点就行。”
见他摇摇头,方里萝往里面挪了挪,又道:“躺下来吧,我想你了。”
林雾行脱了大氅躺下来,特意和她隔开了一段距离,给她掖了掖被子,右手握着她的右手放在两人中间。
两人面对面看了对方很久,林雾行的大拇指一直在轻轻摩挲着方里萝的手,火盆里的木炭噼里啪啦地轻响,屋里一片暖洋洋。
方里萝忽然开口:“外面是不是在下雪?”
“嗯,我回来那会儿就在下。”
“那路上岂不是很冷。”
“还好,就是一路都在被雪花打脸。”
方里萝笑出了声:“活该,谁让你半夜跑回来。”
林雾行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不放心,也想你了。”
方里萝想去亲他,无奈动一动都很费劲,只能握紧了他的手:“我也想你了,一闲下来就开始想你,一想你就笑。”
林雾行终于笑了出来,道:“可你的回信里一点也看不出来,除了那句小小的我想你了,其他的信都在骂我臭不要脸。”
方里萝笑:“我要是不骂你两句,你什麽见不得人的话都敢往上写,也不怕人看见。”
林雾行大言不惭:“我敢写敢认。”
方里萝哼了一声,“那你敢做吗?”
败了败了。
林雾行认输,笑道:“我现在不敢。”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躺回去闭上了眼睛,含笑道:“困了,睡觉。”
方里萝睡多了,不是很困,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听见他的呼吸逐渐绵长。
他忽然呢喃了一句:“方里,希望明天醒来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