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飞裳能安美正大地打“深建合作伙伴”的旗号去拉客户。
眼下这冷清的认购局面,简直是雪中送炭。
“这……太重了。”
苏晓玥手指忍不住抖。
“不是谁欠谁。”
吴海荣语气温和。
“他们要设计,你们要渠道。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而已。”
手机突然响了。
吴海荣看了眼屏幕,眉头微皱,接起电话。
他听着,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有人去举报飞裳虚报。明天,查账的可能就来。”
苏晓玥冷笑一声。
“又是卫成霖那帮人搞鬼。”
那些人虽然暂时逃离了明面上的权力中心,但他们的手并未收回去。
暗地里那张盘根错节的网,依旧在无声无息地张开着。
“账本没问题吧?”
吴海荣侧过头,目光落在对面书桌上的文件上。
“当然没有。”
苏晓玥站起身,走向墙角的保险柜。
她伸手进去,稳稳地搬出几本厚重的账册。
“建厂的第一天起,我都亲笔记着,分毫不差。”
吴海荣默默接过账本,一页页仔细翻看。
突然,他停下动作,眉头微蹙。
“这行‘特别支出’,是什么?”
“那是给贺淑娟女儿医药费。”
苏晓玥轻声回答,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
“还有几个工人家里突遭变故,临时来借钱的,我也记在上面了。不过我没把这些算进公账里,全都是单独列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吴海荣抬眼望着她。
忽然抬手,动作轻缓地拨开她鬓角垂落的一缕碎。
苏晓玥静静地站着,任由那粗糙的触感轻轻掠过皮肤。
“明天,我陪你去。”
他收回手,语气重新变得沉稳。
“消息也该正式放出去了。”
“这件事,正好可以压压这口气。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
窗外,深市的夜空辽阔深邃。
第一道坎,已经横亘在眼前。
可苏晓玥知道,只要脚步没歪,哪怕荆棘遍布,飞裳,终会涅盘。
早上七点整,三辆印着“工商检查”字样的面包车,停在了厂区门口。
车门打开,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陆续下车。
带头的是个姓姚的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