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夜色撩人,许是佳酿醉人,容恪心叹自己神思的确是有些不清明了。
“便当我是吧。”
“既未去镇江,去哪儿了?”
谢浅嘴唇抿成一道直线,面色不善看向他。
“你可知尊者问话不答,乃以下犯上之罪,不过。。。。。。”
“不过殿下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了,所以我欠你三个人情。”
容恪低低笑,他伸出四个手指,未几,又将小指伸直,“五个。”
谢浅无语之极,“又多了哪两个?”
“其一,大胆窥视当朝皇子;其二,私自窥探皇子机密。均乃罪大恶极。”
谢浅眨了眨眼,问:“此次来扬州,带了太医否?”
容恪无声笑,“你偷看我,承认否?”
“我要看便大胆看,何时偷看过?”
容恪靠在椅背上,仰头平息酒意,听得此话斜斜瞥她一眼。
“我下楼时你便一直盯着我看,莫以为我不知道。”
谢浅想起来了,就因为多看了他两眼还惹上那粗莽逃兵。
她懒得理他。
“要是犯了哪条律法殿下直接叫人将我绑走便是,啰啰嗦嗦不知所谓。”
他嘴边一直噙着笑,丝毫未觉谢浅话语中的冒犯,低声道:“窥探皇子机密总没错吧?”
谢浅无声询问。
他隔着圆桌看向她,“客店那天夜里,你都瞧见了吧?”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谢浅暗自僵了僵。
那夜她瞧见的事情可小可大,不上称没有四两,上称多重可还真得由他来决定了。
她后来揣测过,那几个汉子恐怕是被他解决了。他们是死有余辜,但毕竟这位皇子行事不大光彩,也不知他到底忌不忌讳旁人得知他用这江湖下三滥的手段。
她飞速思索应怎样回答,方准备开口时便被容恪打断。
“若是又开始胡诌,就欠我六回了。”
谢浅闭上嘴。
他这话明显没有认真治罪的意思,她干脆少说,就此揭过最好。
容恪撩起眼皮,瞧她坐得端正,面上毫无惧色,笑道:“当时既放过你,便没有再追究的道理。”
“我知道。”谢浅坦然望他,语气无波。
他笑吟吟望她,“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谢浅捏着眉头,无语道:“民女有何能为殿下效劳,不妨有话直说。”
容恪眼睫低垂,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在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谢浅耐着性子等他发话。
满室寂静,许久,方听他低沉的嗓音道:
“戴秉坤那老东西一天到晚缠着我,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逛窑子,我不胜其烦。”
“他越是怕我查出什么东西,我便越要去查。”
“只是,着实有些分身乏力。”
谢浅猜测戴秉坤应是盐台大人名姓,照理说容恪凤子龙孙,身份远在盐台之上,真不愿对方缠上来,闭门不见就是。
她不明白容恪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揣测道:“殿下不想与盐台大人撕破脸皮,还是说,强龙难压地头蛇?”
容恪见她须臾间便能理清思绪,赞叹道:“所以说谢姑娘冰雪聪明,令人见之忘俗。”
谢浅忽略这些恭维,直接问道:“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