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快,孙不器来不及有任何动作,马丁靴里的小刀就被他抽了出来:“你居然带了刀!参加考核是不能带武器的,一经发现立即淘汰出局。”
阿娇担忧地看向孙不器,咬牙瞪向挑事的乱牙哥,看起来像是恨不得踹他一脚解气。
孙不器没有理他,这人不过是跳梁小丑。
林淞乙隔着人群和她对视,露出挑衅的笑:“你完蛋了。”他用口型说。
她用小刀救白亦晶时周围人不少,林淞乙碰巧看见了也不奇怪。只是今晚大费周章演一场戏居然是为了针对她,孙不器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们也算看得起自己了,居然还特意趁自己下楼后去宿舍确认有没有将小刀藏在房间里。
有人将小刀递给黄酒,黄酒拿着小刀在眼前转了转:“一把开了刃的小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孙不器,我记得通知里有强调,参加考核的人不能携带任何武器。难道你没有收到吗?”
孙不器还没有开口,有人就迫不及待地说:“怎么可能没收到,那她身上的训练服怎么解释。”
“通知准备的其他东西她也一样没漏啊,肯定是明知故犯。”
“谁知道她带刀来做什么,总不能是用来削水果吃吧。肯定是想用来作弊。”
“只用来作弊都算她心地善良了,万一哪天我们之中哪个人因为这把刀没了都说不定。”
“黄队长,孙不器一定不会那样做。”眼见众人推测皆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白亦晶站出来替她说话,“白天的时候我的脚被草缠住了,多亏了孙不器用这把刀救下了我。”
“这么说这不是栽赃陷害,这把刀的确就是孙不器自己带进这里的了。”一人言语犀利,直击要害。
白亦晶一噎,忿忿道:“她就算将这把刀误带进来,我也相信以她的人品,肯定不会用这把刀做坏事。”
“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人心隔肚皮,这么快就敢替她的人品打包票了。”
白亦晶:“你们这么咄咄逼人,难道不是怕自己被人比了下去,故意借此机会除去一个对手。”
“她一个伤员算什么对手。”有人不屑开口,“我们只是看不惯有人明知故犯,违反规定罢了。”
两方争执不下,黄酒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孙不器:“你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吗?”
“铁证如山,看你还怎么狡辩。”
孙不器的视线从那些一直对她咄咄逼人的脸上扫去,其中大多人她都不认识,但还算脸熟。之前见过他们和林淞乙站在一起,想必是因为她被牵连重新参加考核的巡猎者们了。多亏了她消灭的那两只丙级变异生物,孙不器也是享受到了一把众矢之的的待遇。
不过谁说她就没有准备了。
“黄队长,我没有任何违反规定的地方。”
孙不器此话一出,连一直站在她这边的白亦晶都有些愕然。这物证是当场从孙不器身上拿出来,并且认了主,再怎么狡辩也没有这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吧。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要是眼神能伤人,孙不器现在肯定是遍体鳞伤。黄酒举起手中的小刀:“你的意思是这把刀不是你的?”
“这把刀是我的,也是我随身将它从外面带进来。”孙不器坦然承认,“来在这里之前,我提交了几份文件。一份是我的主治医生对我腹部伤情的诊断,以我腹部伤口目前的情况,最佳拆线时间应该在巡猎者考核期间。还有一份文件是月港市巡猎者行政部给出的回复,考核期间实行全封闭管理,不允许成员以任何理由私自外出和与外人接触。”
“根据这两份文件可以证明,在我腹部伤口最佳拆线时机,我无法按时抵达医院拆线。由于出现这种情况,我向月港市巡猎者最高管理中心提交了意见询问函,他们给出的回复是:如果我能提供参赛成员中有谁具有护理资格,那么我可以携带拆线工具进入考核场地。”
“你的意思是,这把小刀就是你的拆线工具?”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那你为什么不带专业拆线工具,反而带一把刀。”
“因为专业拆线工具价格昂贵。而且,根据月港市执业医生法,非在职医护人员不得私自持有专业医疗工具。”孙不器无奈摊手,“我以为本地人会比我更懂这里的法律。”
发问的人吃瘪,他身边的人又接了上来:“那么你说的那位具有护理资格的参赛人员是谁?”
孙不器回头,她视线看向的地方站着阿娇和白亦晶。白亦晶心猛地一跳,不安地搓了搓手正要站出来,孙不器却已经抬手指向阿娇:“就是她。”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明明是博物馆的一名行政,怎么可能有护理资格。”
看终于到自己表现的机会了,阿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反驳:“谁说我没有!我可是老老实实当了好几年医学生,取得了正规护理执照。”
孙不器:“阿娇的证书我也一起打印了一份,随文件一起上交了。”
围观众人看向黄酒,孙不器所说的文件最终应该是递交给黄酒了,只是黄酒刚才的表现却好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人问:“黄队长,你有收到文件吗?”
黄酒凝眉思索了会,问身边人:“行政中心送来的文件放在哪里了?”
“放在你办公室右手边的柜子上。你这几天事情忙,恐怕还没有时间过一眼。孙不器口中的文件应该是跟那些混在一起了。”
黄酒一拍头:“那叠纸山是留给我的?我还以为是收拾出来的垃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