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吧……”江屿呈顿了顿,啧了一声,没想到很合适的形容词,“反正别别扭扭的,但其实很多事情他嘴上不说,却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时令笑着点点头,江屿呈接着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但我今天总算是明白了。”
“什麽?”时令疑惑的看着他。
“大学里他每次打饭,总喜欢点个辣菜,但是我看他根本就不能吃辣的样子,每次还硬着头皮吃下去,把他辣的够呛……”
江屿呈一度觉得凌让是不是有自虐倾向,但看他慢慢能吃一点辣,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是喜欢吃。
“虽然後来他越来越能吃辣,但饮食习惯上还是广东胃,我可从没跟他吃过火锅……”
所以,刚刚江屿呈知道凌让犯了急性肠胃炎不奇怪,但听说是吃的麻辣火锅,把他吓一跳。
做餐饮行业,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们最忙,凌让工作起来又很拼,饮食就很难规律,久而久之肠胃总有点毛病,辣是能吃,但不能吃太多,吃多了刺激肠胃。
所以,江屿呈到今天总算是明白的是:凌让是为了一个爱吃辣的人而改变口味,心甘情愿奉陪到底。
时令觉得心脏被人捏了一下,心疼又感动。
“舍命陪君子啊……”江屿呈说完沉默半晌,“你……”
江屿呈组织了语言很久,他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他能这样对你,不是一般的丶普通的同窗丶兄弟丶朋友……这些……你懂吧?”
江屿呈说的含蓄,斟酌用词,“如果你对他没有任何超越友谊的情感,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我有点多事了,但看他这样子……”
纵使平时嘴巴再利索,但看着凌让做这些,江屿呈也有些词穷了。
时令:“其实……”
他把声音压低,脸上泛起一些红晕,悄悄的说:“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江屿呈张开嘴,一下愣住了,尔後扑哧一笑,问:“什麽时候的事?”
“就……今天……”
咸吃萝卜淡操心……江屿呈感叹:“不愧是凌让啊,实干家。”
江屿呈像心里放下了什麽大石头,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往常的轻浮懒散模样,“那交给你了,看来这里没我啥事儿了。”
送走了江屿呈,时令走进病房,凌让瞪着眼看着一滴一滴掉落的输液管,百无聊赖的样子。
“醒了?”时令走近,凌让还有点虚弱的样子,但眼睛像黏皮糖一样扒着时令,走到哪儿他看到哪儿。
“刚刚去哪儿了?”凌让问。
时令:“江秘书来了,跟他聊了一会儿。”
凌让:“聊什麽?”
“就你们以前的事……”时令故作神秘,走到床边坐下,两手擡起撑着下巴,冲着卧病在床的人狡黠一笑,“凌让,你真的很喜欢我呢。”
“这需要别人来说?”凌让盯着时令,全然不害臊,语气里有些不满和委屈,尔後又吐槽江屿呈:“他还管别人闲事……他再不把他对象追回来,人要在美国结婚了我看他怎麽办。”
“还有功夫吐槽别人,看来好差不多了。”时令笑着说道,看吊瓶里的水流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叫护士换水,手却被凌让拉住。
病了的人总有些娇娇弱弱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时令问:“怎麽了?”
凌让拉着时令的手,轻捏掌心,语气怨念:“想做刚刚没做完的事……”
时令低头在他唇间落下轻轻一吻,一触即分,哄道:“等你病好了,随便亲。”